当我们的身体随着岁月渐渐远行,该如何让心留在原地?
——2016年3月1日
好好生活谁不愿意呢,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乐观简单的渡过生命中的每一天,听起来多美好。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简单的机会,他们甚至没有所谓喜欢、也不能努力,唯有无力的看着痛苦积累的越来越多,自己随波逐流得越来越远。
leo很小就看清了这种命运,因此早就不会去挣扎了,他之所以能熬到最后,大概就是可以淡然看淡自己的心如死灰。
天色渐渐染上了微红的墨黑,那是纽约的夕阳能够留下的最后一点色泽。
单薄的微光映照着古老的宅院,让周围的气氛阴沉沉的可怕,仿佛是书中随时会出现鬼怪的可怖之地。
刚刚从车内走出的leo,抬眼就看到张满是皱纹的脸,美丽的绿眸顿时蒙上暗影。
“今天没有按时回家,听说你去了流浪汉收容所,怎么,为内心的愧疚寻找发泄的出口吗?”老人冷声问道。
任哪个外人也想不到这是leo爷爷mayer,那个传说中叱咤风云的老财阀,至今也只剩轮椅中的一把枯骨罢了。
leo对他的嘲讽习以为常,平静的回答道:“去见了谁你也‘听说’了吧?何必讲这种话,我又有什么值得愧疚?”
mayer咳嗽起来,最后艰难的发声:“中国这头沉睡的狮子快要醒来了,就算你没本事成为他们的朋友,至少别树敌,若是让我听到你做了不理智的事,休怪我……”
“怎么可能,咱们家的人谁会和钱过不去?”leo笑笑,示意仆人走开,亲自推着轮椅进屋:“我已经准备和颜清薇做进一步合作了,当然还要听听你的意见。”
无论他讲的话是真是假,mayer也都没力气再去争辩了,到了这把风烛残年,真不知道是该和周围这些如狼似虎的子孙作斗争,还是和藏在身体里的病魔作斗争,leo能走上今天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包括做决定的老mayer,仔细想想,这孩子往上爬时所遇到的“好运气,”实在没有一件可以完全归结为运气,不过这样也好,比起把家族大业交给优柔寡断的儿子,不如就交给这个没心没肝的恶狼——如果leo的母亲不是那样不堪的话。
生意上的事总归还是纯粹的交换,剪不断理还乱的永远是令人头痛的家庭关系,mayer在晚餐时又不止一次的提起道:“今年你该完婚了,继续维持无用的花花公子形象对谁都没好处,你的未婚妻,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年底吧。”leo随口拖延了句,他只期望这老头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心里冷笑,抿了口苏打水,忽又想起林亦霖在谈话时对着自己的那说也说不清的坚定眼神,莫名问道:“如果我遇到我爱的人怎么办?”
“你会爱人?”mayer反问。
leo像听到好笑的事情,顿时呵呵的笑起来,苍白的英俊的脸在烛光中显得扭曲又孤寂。
mayer吃了没多少也就饱了,颤巍巍的拿下餐巾说:“不是谁都有资格谈爱,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你父亲提起你的母亲,结果呢?爱就是那么可悲的东西。”
说完他便摆摆手让佣人推着自己的轮椅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leo双手发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住不将刀叉戳进那老头的身体里。
想起颠沛流离的童年,想起来到这个家所受的羞辱,想起妈妈不明不白的死亡,他那淡定的面具就会不争气的出现裂痕。
但转念去想,为什么要愤怒呢,愤怒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好结果?
人能放下内心的躁动,才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不会放过你们……”leo独自喃喃低语,闭上眼睛轻声道:“一个都不会。”
“天啊……怎么会忘记烤过蛋糕,都凉了。”与此同时正在打扫厨房的林亦霖却活在明媚的灯光中,他非常懊恼的打开烤箱,端出已经失掉温度的熔岩巧克力郁闷道:“还打算吃完饭吃的。”
陈路看到甜食就牙痛,暗自庆幸的同时还欠欠的去捏他的腰:“上帝都让你少吃点,摸摸自己的肚子,快丢掉吧。”
林亦霖很多年前去救被绑架的陈路,受的重伤让他至今都不能锻炼身体,近来休假也确实变得圆润了点,闻言立刻躲开他的手怒道:“你说什么,你敢嫌弃我!”
“怎么可能,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载你去,立刻,马上,好不好?”陈路故意用力抱住他,让他挣脱不开,看着林亦霖各种只会在自己面前露出来的样子,几乎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
“走开!我乐意胖!”小林子非常在乎外表,踢了他两下没踢开,张嘴就咬他的手。
“你怎么跟猫似的,不松开我也咬你了。”陈路笑的不行。
正好此刻摆在走廊边上的传真机滴滴的响了起来。
林亦霖被逗的脸都憋红了,趁机摆脱开这家伙,急匆匆的跑去看。
结果并不是设计所的图,而是很意外的信件。
“林哥哥,我是沈轩,之前听你的建议开始准备申请美国的学校,不知可否为了指点一下关于建筑设计的学校选择,另附我的成绩单和托福分数,太冒昧了,希望没打扰到你。”
“明明就打扰到了本少爷的雅兴,不许管。”跟着偷看的陈路忽然抽走了那张纸,皱眉说:“少被人利用你的好心,现在什么资料网上看不到,找你还不是想让你找人写介绍信。”
大少爷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