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道瞧着三人,一个是栏姐儿杜绢绢,另一个是她的丫鬟锁儿,他的目光停在宋言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看了良久。
转回身对下面人道“押回去”
刑部设在千杯醉南面,不甚远。
宋言早先听过刑部尚书赵庭坤亦是大理寺卿,一人担二职三四天在刑部这边,另三四天在大理寺那,今日只见刑部侍郎刘远道想来是在大理寺了。
“堂下众人速报上姓名”
锁儿搀扶着杜绢绢跪下,“民女杜绢绢乃是千杯醉的姑娘,王员外是我今日的恩客,这是我家丫鬟锁儿”刘远道又转头看着宋言道“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此事与你又有何关联”
“学生宋言”杜娟娟接过他的话道“此事与宋公子无关,他是听见民女的声音才赶过来的”宋言偏过头朝着杜绢绢看过去,说是看她其实也不是看她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失神。
方才还吓的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女子,现在怎么好似一点都不怕了。
“大人啊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哇,”王员外本名叫王大财是商铺的老板,说起来给他供货的还是宋家。
王大财平日也算是行善之人,应未有什么仇家。他妻子王氏众人也都说的上贤惠。
王氏秀帕捂着嘴一路哭进来跪下来便连磕了三个头“大人,千万要为民妇做主”
刘远道捏了捏眉心“王夫人放心便是”他对着杜娟娟道“你来说王员外怎么死的”
“是王员外喝了那杯酒,突然说身体像火烧般难受,民女问他是怎么了紧接着他便昏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民女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已经没气了,当时我整个人都吓不见了魂,
喊着死人了,这位宋公子才从外面进来的”
“那酒,是谁上的?”
“是奴婢”锁儿跪着磕了头“那酒是奴婢从厨房端来的,”
“你这贱女人,明明是你想要害死我夫君”王氏抽出自己发间的簪子发了疯似的就要刺死杜娟娟,还好有人拦着,刘远道劝道“王夫人你且静下来”
“定是这个贱女人了”
刘远道道“夫人何出此言,既是杜姑娘杀了你夫君为什么不跑还叫来人难道是等我们官府之人来抓她么,本官再问你她图什么?”
王氏紧咬着下唇,锁儿盯着王氏骂道“你这可恶的女人怎么...”王氏忽然大哭起来“我真是命苦啊,那死鬼走了,家里的公公婆婆只剩下我一个人孝顺,一家子人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应付的过来”
宋言盯着那锁儿,锁儿哑了言好似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夫人哭的越发凄苦刘远道摆摆手道“王夫人你先回去,此案本官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将杜娟娟和丫鬟锁儿暂押下去”
外头候着的婢子跑进来扶着王氏出去,等众人都离开后刘远道从上面下来行道宋言面前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学生宋言”
“我方见宋公对本案似乎也有看法”
刑部侍郎刘远道是五七年的进士出身,在朝为官七载今年三询有五,平日待人倒是亲和,宋言道“学生不过浅见,”
“但说无妨”
“那丫鬟有问题”
“哈哈哈”刘远道笑道“那栏姐儿呢”
“比丫鬟可能要小,也不能说就与她无干系”
刘远道点点头又笑道“倒是和本官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知宋公子晚上可有时间?这长安的百味楼菜是一绝,我猜公子是初到长安不久若是不弃”
宋言作辑回礼道“能得大人邀请是学生之幸可实在不巧,早先与家人约好了回家怕是会叫他们担心”
刘远道道“既然如此,那便下次罢”宋言正欲出去刘远道又唤住他“可是宋公子,在真凶未查出来时你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呀”
宋言垂眸“学生知道”
宋言从刑部出来的时候约近申时天色灰暗竟下起来蒙蒙细雨,这该算是冬雨。他硬着头皮拿袖子遮住头快跑出去,这几天朱大成倒是带他到处走过,他也是晓得这刑部离朱大成那院子该是走哪条路的。
雨帘悬挂,唯听淅淅沥沥之声绵绵不断。
路上偶尔跑过一两个人也是穿着蓑衣,带着蓑帽。宋言穿着的蓝色锦衣都给打成了深蓝色。抬头却看见不远处屋檐下立着个修长的身影。
他远远只看见一抹淡紫色。待走近了一看竟是容酌,他撑着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好像是在等谁。宋言低下头当做没看见向前走,容酌叫住他,宋言停下来这便不能装做没看见了。
“王爷何事?”
容酌将伞往前一递“借你用用”
天寒刺骨,雨珠从屋檐上滑落似长线银丝。掉到地上乍起朵朵水花。
吴婶说过惹不起,躲得起。宋言道“王爷千金贵体,这伞您还是自己用吧”言罢不等容酌说话,就向着前面跑去。
直看那道蓝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容酌转动着手上的竹伞“你不用,我自己用”
眼看这雨势越来越大
谢芝兰裹着狐裘大氅撑着伞在院们前踱来踱去,朱大成搓着手跑到他边上“我说,芝兰你进去吧我来等宋言”
谢芝兰横了他一眼“都是要是回不来怎么办,刑部怎么走?你带我去,我要”
“你这丫头”朱大成两手插在袖口中取暖背过身去。
宋言冒着大雨回来衣服湿了个透都贴在了身上,黑发也打湿在一起,朱大成心上一喜撞了撞独自生气的谢芝兰学着她的声音尖着小跑上前,你回来了”宋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