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冷不丁被噎了一下,见沈彻拉开门,忙出声道:“等等,我有话说。”
沈彻没辙地站住脚步,回头。
“沈彻,我虽然一点也不介意你搬出去,但是你搬走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旋椅上的人抱着手臂,轻描淡写地说。
沈彻皱眉:“什么麻烦?”
“你知不知道你搬出去才二十四小时,这公寓里上上下下都拿我当仇人看。”
(贺兰霸欧哲伦:我们怎么敢拿你当仇人看,这不都特么拿你当大爷看吗?!)
沈彻思忖半晌:“应该不至于吧,我又没跟他们说搬出去是因为你……”
秦修瞪大眼难以置信:“这么说搬出去真的是因为我?!”
沈彻茫然地张大嘴,才晓得自己入套了,赶紧打哈哈解释:“也不全是啦,任海那家伙一直……”
“沈彻你居然因为我删了你几个视频就要整离家出走这一套,你是有多王子病?!”
沈彻盯着完全不让人插话的秦修,心说如果我这叫王子病,你那就是妥妥的公主病,咱们就是一对幼稚跟任性的死对头。反正被大魔王认定的事他再怎么解释也无用,干脆顺着对方的话一口应承下来:“就算我幼稚吧。”抬眼看向书桌前的秦修,“那几个视频对我而言很重要,我真的受不了你把它们就这么删掉。”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搬出去难道不是因为你讨厌我吗?只是这个原因我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请放我的自尊一条生路吧。还有安嘉冕,不好意思又让你躺枪了。
没力气再去看秦修的表情,掉头拉开门,门板在背后轻轻掩上的一刻,沈彻觉得自己领悟了什么叫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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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了场雨,刘美丽的公开课两点半准时开课,现场架设了录制的摄影机,沈彻坐在第一排靠过道的位置,正低头填写同意书。公开课的视频会放送到校园网和有线电视,因为教室里每个人都有可能出现在画面中,所以需要学生签下授权书。
将授权书交给助教的时候有人从讲台一侧推门进来,是秦修。他还是单肩挎着黑色背包,一件宽松的银黑色运动外套,被雨水淋出一层反光,拉链一直拉到顶,竖起的领子遮住一点下巴,这还是沈彻头一次看见秦修穿运动系的服装,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个嚣张的暴露狂。
他看起来有点累,也不晓得是跑过来的还是怎样,背包瞧着沉甸甸的。路过讲台时刘美丽喊住他递过去一份授权书,秦修这才朝后看一眼过道上架设的摄影机。
这一回眸沈彻猝不及防没能躲过,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人家是有多好看,叫你丫的傻盯着人出神?不过秦修的眼神并没有他预想的恶劣,挑衅地努嘴,挑眉,这些都没有,而是静静的,仿佛带着一点迷茫,还真是上镜得很。
摄影师玩笑般朝秦修竖起大拇指,刘美丽哭笑不得地敲着讲台:“快点签字,镜头宠儿!”
秦修这才收回视线,一声不吭在讲台边低头签完名字。沈彻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摄影机,心说原来是在看这个啊,敢情压根就没看见他。不过秦修的确是镜头宠儿,两台摄影机刚刚都有往他的方向转过去。
镜头宠儿签完字从过道慢慢走上来,沈彻全神贯注低头翻讲义,因为过道卡了一台摄影机,秦修走过时往他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反光质地的运动外套发出摩挲的声响,沈彻呆呆地看着一抹雨水从秦修身上溅落在讲义的目录页上。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秦修已经走到最后一排了,沈彻合上讲义,忍不住要仰天吐槽,这种装逼得要死的文艺片分镜是怎么回事?!
公开课要录制两个小时,中间休息十五分钟,任海正塞着耳塞听歌,身边有人跨进来,任同学抬头刚说了句:“卧槽沈彻你是在阳台上撒的尿吧,这么快……”然后就戛然止声了,一米八五的冰山美男冷着脸往课桌上甩下一只纸口袋,任海丈二和尚,“校花?有事?”怎么这段时间艳遇不断啊?
秦修居高临下睨他一眼:“你就是那什么猪朋狗友吧,帮我这个拿给沈彻。”
“哎你怎么骂人呢?”任海鼓着眼扯下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