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魏霖说:“卡!”
郁珍立刻奔出片场,从包里摸出小镜子来补自己掉了的妆,然后不停的整理头发,似乎觉得刚才片中女二号激烈的表现很伤她一贯的玉女形象。
把这一切都整理好了,她才矜持的转过头去问段寒之:“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魏霖尴尬的咳了一声,别过脸去。
段寒之坐在场外,却没有去看拍摄汇总,而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偏着头和沙泉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两个人哈哈笑成一团,段寒之还比划着什么手势,笑得沙泉前仰后合。
段寒之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长长的细细的,指甲是漂亮的椭圆形,骨节玉一样的白。他很少这样笑,也许这种笑根本就不是他正常的表情,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笑意让他看上去很漂亮,很夺目,仿佛眼神都璀璨无比,熠熠生光。
策划喃喃的道:“……看来段导是真不待见这个影后。”
魏霖说:“何止不待见,简直是痛恨啊。”
郁珍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她没有放弃,也没有一点软弱的迹象。郁珍被人捧久了,她只会挺起胸膛来应战,然后就像个所向披靡的女战士一般,把一切阻碍她前进的障碍都粉碎掉,把一切挡住她道路的敌人都踩在脚下。
“段导!”郁珍骄傲的挺起胸,“这一幕算不算过,应该一遍就顺利通过了对吧?”
段寒之慢悠悠的回过头来,似乎刚刚才意识到她在叫自己:“什么?……哦,这一幕啊,刚才拍了哪一幕来着?”
郁珍昂首挺胸的走到他们面前,冷冷的道:“我觉得您刚才根本没有看拍了什么。”
“我不用看。”段寒之漫不经心的拉长声音:“卫鸿!”
卫鸿立刻忠心耿耿的出现在他身边。
“你刚才和郁珍配戏,感觉怎么样?”
郁珍咬紧了牙,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她知道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是段寒之新捧起来的男一号,没什么根基,是个老实人,貌似之前的段寒之酒吧被打事件中他也在场,但是却被媒体直接忽略掉了。
新人最好欺负,尤其是一个在圈内没什么地位,从来都不会主动得罪人的、还容易被女色所倾倒的毛头小子。
卫鸿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感觉不怎么样,怪怪的,没有沙泉来得投入。”然后他大概是想到影后的面子问题,便十分憨厚的笑了:“不过这一定是是我和沙泉的问题,是我没有习惯,影后嘛当然演得棒极了。”
段寒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听到了,卫鸿说棒极了。”
卫鸿还证明一样点点头:“嗯,棒极了。”
“那我们就开始拍下一幕了吧,”段寒之轻描淡写的站起身,把剧本拿到手里,“各位动作快,争取今天下午把女二号的大部分戏份都拍完,然后我们就可以集中精力不受打扰的拍主要戏份了。”
郁珍脸色突变:“段导,你的意思是我和靖卓都在打扰你们?”
“……顺便还可以给编剧留出修改剧本的时间。沙泉,你注意回家多看看新台词,等拍完郁珍的就可以拍你的了。”
“她为什么还有台词?”郁珍直直的指着沙泉的鼻子。
段寒之慢条斯理的说:“因为有新角色。”
“为什么有新角色?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是我刚刚才决定的,十分钟以前。”
郁珍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从脸上露出一个礼貌而嫌恶的微笑,“段导您真是,这么护着这个小姑娘……不过也是,小姑娘长得真水灵,是您什么人啊?也是未婚妻不成?”
关靖卓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边。随着郁珍问“这也是你未婚妻不成”,他的目光转向了段寒之身边的沙泉。他嘴唇紧紧抿着,显出一个看上去有点严厉又有点凶狠的弧度。
段寒之伸手去搭在沙泉肩膀上,动作透出一股微妙的亲昵:“说什么呢,人家小姑娘怎么好好成我未婚妻了?大家都是朋友,朋友而已。我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朋友还多得是呢。”
8白金指环
因为要赶郁珍的戏份,所以放工一直拖到很晚。卫鸿一直在片场外等段寒之,因为华强回老家看父母去了,临走时郑重其事的把看顾段寒之的任务交给了卫鸿。
段寒之这人你一不注意他就会跑去抽烟喝酒,和朋友聚会唱k,搞到很晚都不睡,然后错过了时间第二天失眠。卫鸿每次放工的时候就直接把他从片场接走,有时陪他在外边吃顿饭,有时就直接把他送回去,看着他睡下。
段寒之从片场出来的时候看到蹲门口的卫鸿,就冲他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出去开车等他。策划在身后郁闷的说:“段导,你这片子不是捧男角儿的,是捧你家大狗的是吧?”
“胡说八道,有什么狗见面就扑掉主人两个牙齿的啊。”
策划注意看了一下,段寒之的门牙果然做过加固,据说还打算万一不行就拔掉重新种。
这什么y啊,策划郁闷的猜测,他们到底玩了什么重口味的东西才玩成这样的啊?
“郁珍的戏份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零碎镜头不算,大块镜头你回去能剪的就剪掉,别留太多。”
“你意思就是说,郁珍的镜头能少则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