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一句出口,使何俊毅想起了当年的刘青山和黄江海,他心中略微有些发堵,皱起了眉头:“你这说的哪门子话?”
好像是没察觉到他的表情,王桑榆依旧大着嗓门,表情还越来越认真:“难道不像吗?我真的觉得你们很像那么回事!平时不管彬哥要到哪里,你也就要去哪里,做什么事都先想到他再想到自己,看到各种事情各种东西都会想到他,例子多得不得了,我一个一个举都举不过来!”
何俊毅反问道:“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当然不正常了!”王桑榆数起了何俊毅的“罪状”:“你什么事情都要把他放在第一位,连你自己都不重要了,我就更不用提了!上次那个枕头,我颈椎不舒服,刚好想要,你非要说是给彬哥的,不给我…”
何俊毅打断她:“我后来不是又给你买了个吗?”
“你当时那个怎么就不给我?你又没说好非得把这一个给他…”
两人还在争论不休。王立彬的脑海中浮现出前阵子何俊毅送的那个枕头的模样,只是他没想过,这个枕头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女人。
“…所以我就说你们两个肯定是同(和谐)性(和谐)恋!要不然你不可能对他那么关心…”
王桑榆的大嗓门仍在持续,隔壁桌的几个人被这些关键词吸引,扭过头来打量了他们几眼。何俊毅顿时觉得失了面子,一时火大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还在喋喋不休的王桑榆被吓了一跳,随即又态度强硬起来:“你吼我干嘛?你们本来就很像那么回事,我看彬哥要是个女人,你早就…”
“行行行,你也别说了,你喝多了,还是早点回家歇息去吧。”何俊毅打住她的话,把她往路边推去。小白忙站起身来劝阻,可何俊毅力气很大,小白拉不住他。王立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折腾这出闹剧。
终于,被拉得胳膊痛了的王桑榆叫道:“够了!不用你推我,我自己走!”
何俊毅终于松开了手,对着马路边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他的神情完全容不得拒绝。王桑榆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下来了,她哭喊道:“何俊毅,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便捂着脸哭泣着跑开了。小白追上前去,可王桑榆迅速钻进了一辆的士后,狠狠一把将小白推离了车门。
小白指着何俊毅的鼻子,想开口骂他,却见他在气头上,只好欲言又止,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对王立彬小声埋怨起来:“你怎么也不帮忙拉一下。”
这时,何俊毅也走了回来,“拉也没用,她口无遮拦,早就该滚蛋了。”
小白替王桑榆辩解道:“她喝多了,说了啥,明儿个一早就给忘了,你别这么较真啊。”
“她这样说,你听得下去?”
小白却不当一回事:“这有什么听不下去的!你就当开个玩笑,虽然有点过头,但也不妨碍你什么呀。”
何俊毅白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在皇家夜猫上班上得太久了,什么羞耻心都不重要了!”
“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到了这时,关键人物王立彬终于开了口:“话说,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是怎么一回事了吧?你和那个高明明不是还没分吗?”
“哎,一言难尽!”何俊毅叹了口气,又倒上了满满一杯酒举杯饮尽。
“什么‘一言难尽’,我来帮他说!”小白在一旁瞟了一眼,将一切都抖落出来:“其实他只是跟那个高明明吵架了,因为高明明骂他没用,骂他不如黄江海,他心里不舒服,就想找个女人报复一下高明明。正好这时候我跟王桑榆刚认识,出去玩,王桑榆一眼就看上他了,他也就干脆跟王桑榆在一起了!”
原来如此,王立彬恍然大悟。至此,高明明之前与他说的,和今天的事情全都连成了一串,对得上号了。但他仍然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什么?跟高明明吵架了?还骂你不如黄江海?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何俊毅挖苦道:“你‘专属司机’都换人了,我还有什么机会跟你说哦?”
“呵呵,从今往后,再换回来,可以了吗?”王立彬微笑着开出条件,“你可以跟我说说跟高明明吵架的事了吗?”
“呵呵,你叫我换回来我就换回来?我干嘛这么听你话?”何俊毅又一口干掉杯中酒,重重放下酒杯,他一反常态,竟摆出高傲的架子来,“我他吗就不换回来!大不了不干了!你开了我呀!”
这副任性的模样逗得王立彬忍俊不禁。“真搞不懂,你这么好一个男人,高明明怎么还这么不懂珍惜,怎么还会觉得你不如黄江海?”他喝下一大口酒,拍了拍何俊毅的肩膀,顺着刚才王桑榆的话开玩笑道:“可别说,我要是个女人,早就抢着嫁给你啦!黄江海算个什么玩意儿?拉倒吧!”
听了这话,何俊毅先是愣了愣,随即笑着将玩笑开了下去:“你要是女人,那还有高明明什么事啊!她也算个什么玩意儿?拉倒吧!”
“那么你还打算跟她和好吗?”
“没这个打算!”
路灯下,午夜时分,烧烤摊前人头攒动,隔壁桌的几个正兴致勃勃地喝酒划拳。吆喝声,说笑声,酒瓶声;烧烤味,炒菜味,烟酒味。三个人吃着烤串,各自发着牢骚,下江初冬的夜晚,永远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