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甚久了,想什么这样入神?”静轩抖了抖衣袍,在我右手边的榻上坐下。我回了神,听得他语气轻松,想是心情不错,“你今日不出去逛逛,接下来就再没有时间了。快要过年了,街市上的人也多翻了番,你这样出去我也是不放心的。我已经大致处理完了主要事情,给自己留了空闲陪你。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去一趟京之都,都主身体恢复了些,说是邀各疆疆主一同朝会顺带一起过年。你……要不要同去?”
“路途可远?左不过就几日你便回来了,我在疆城等你罢。”
恰好零月提着茶壶来沏茶,听到我拒绝就笑着插了嘴:“听说京之都繁华之盛堪比百十街市啊,为何不去见识见识?”
零栀的脑袋也从门口探了进来:“我听闻,京之都的味斋才是天下一绝。洱颜,你不去我也是想要跟着去的。”
“疆主,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出发。”零白气喘吁吁的跑来站在门口大声嚷嚷。
我偏过头去看静轩,他满是笑意的脸上无辜的写着“是她们诱惑的你,此事与我无关”。
于是,我打心底里觉得,这几个人其实都已经被静轩收买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要浩浩荡荡地去京之都过年之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于是,我也学聪明了,再静轩再次邀请我共骑一匹马时,我一只手扶额,另一只手捂着心,皱着眉夸张的叫:“啊呀,外面好冷,突然好困,心口好烫……”然后飞一般地溜到后面的马车里去了。
各个疆域修得最好最宽最平整的那条路便是通往京之都的都道,无论是骑马还是坐在车里,都还是算比较舒服的。静轩偶尔也会到车里来和我聊聊天,打发打发路上的闲暇时光,不过大多时候,我都和她们几个待在一起。
零栀又不知在街市上的哪里倒腾来一个新鲜玩意,说叫“九连环”,非得让我把那套在竿子上的九个圆环给解下来。我哪里能会,她就要一本正经的教我,一上一下看得我眼花缭乱,还没等我学会,京之都就到了。
我们在路上并没有怎么停顿,一行人也是直接进了京之都的都城里。所以下车的时候已经有许多随侍婢侍排着长队候在一侧,根本没看到那繁盛百十倍的街市,看那群人淡漠得体恭恭敬敬的表情,好像我们也不太有机会能溜出去到味斋里去大肆饕餮一番。看着零栀下车时来搀我的谄媚的嘴脸,我就没好气地狠狠翻了个白眼,算是给她们这样掏心掏肺哄我出门的回礼。
“宫疆主,此途劳顿。我们已备下了热水请疆主与疆妃沐浴,现下天色也晚了,居所里的被巾枕褥都是新换的,还请疆主与疆妃今夜里好好休息,明日卯时疆主朝会,年夜宴大约会在酉时,我们会遣人过来相告。随行之人的居所就在后面几间,若还有不便之处,请随时唤我们。”京之都的婢侍果然是不同些,甚是端庄有礼,言语温婉妥帖安置,说完后还对我行了一礼,我脑中一白,不知如何应对。
静轩牵着我的手,在前面走得十分熟练,庭亭廊苑七拐八弯的。毕竟是疆主,时不时就要来朝会,自然十分熟悉。那婢侍的话就是对着我和我身后那群已经忍不住要叽喳起来的说的,她看我们眼生,定是要多交代几句以免我们有什么意外。
主寝只有一间,静轩就拾掇了衣服去随侍的小屋里沐浴。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由着零白她们帮我搓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着滚玩了。他笑了笑我的孩子气,点了安神香,一边小心翼翼的在我身边躺下,拉上被子盖好,一动不动。
我觉得我自己的被窝就像冰窖一样,身体也冷,愈发捂不暖和,就试探性的先把脚伸进静轩的被窝里,然后逐渐大胆起来。
静轩的动作很快,我刚想把手也伸进他被窝里偷个暖和的时候,他就一把抱住了我,身体也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以为他生气了,讪讪的说道:“我就是有点冷,想……”
“洱颜,我知道,你最想要自由。”他打断了我的话,用脸颊蹭着我的额头,声音喑哑“我不奢求,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我还能去哪?”我笑着反问,移了一下脑袋,和他对视。看着他如星辰般灿烂的眼瞳,心中一动,“闭上。”然后就亲吻了他微微闭上的双眼。
他抱着我的手就突然更加用力,不知怎的我又觉得很热了,扭动了两下想挣开怀抱透透气。
“你别动。”他把我的头按进了他的胸膛,不仅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还能感受到他因着呼吸的起伏,“睡吧,你一定已经很疲累了。”
他身上因为沐了浴的关系带着有淡淡香味的湿漉漉的热气,混着清淡沉静的安神香,等我一觉睡醒,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伸手摸摸,身边哪里还有静轩,连他那块位置都是凉的,定已经走了许久。
我一下就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零栀,零白……你们有谁在吗?”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格外沙哑,也听不清自己到底喊出了个什么声。
“真是羡慕能酣睡至此之人呐。”屋门被推开,零白麻利地给香炉倒了灰,爇上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