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概念,他也包含了对自己故土的思念,和对亲人所在的怀恋。
内蒙古,我虽然是汉人,却受到了大草原的熏陶,昊天让我变得谨慎、机敏、聪慧。而长生天则让我变得勇猛、顽强、无所畏惧。
我没有蒙古的血脉,但是对这片土地,这片自古以来属于我们的土地一种深深地眷恋。仿佛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在看着我,他们的辽阔,他们的浩大,除了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和毅力,还让我在数次哭泣与倒地的时候,毅然决然地不停向前。
但是话说回来,只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那就是贫穷。
内蒙不用对比什么北京上海,对比一个甘肃,还是个半斤八两。我估计缺钱程度直逼青海。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说法,但是从我自身看来,那是真的没钱。
反正我一个人就足够拉低所有人的平均数据了,想打死我,来天上打我啊!
我正胡思乱想,夜幕下的赤峰,悄然来临。玉龙机场的灯光还很柔和,仿佛母亲的怀抱。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半圈,开始缓缓着陆。漂亮的空姐小妹妹,让我流着口水,赞不绝口。估计这群人知道上天的人下面都立不起来,所以弄了这么个风景线,让我们眼馋。
立不立的起来,我不太关心,我只是不想打着立正从小姐姐身边经过。
第二次坐飞机,担待一下吧,年轻人,好女色正常的不行。
下了飞机,不用带五层口罩,随意呼吸来自草原夏日夜晚的新鲜空气,真的很爽。不过最让我感动的还是教授,我刚下飞机不一会儿,他就打来了电话,叮嘱我一路小心,内蒙路难走,那不是一时半会能回家的,你也有钱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个月咱们直接相聚郑州,然后直奔湖北神农架!
我说教授,您老人家这么年迈,觉还少的不行,你快珍惜一下自己的时间,不要浪费在年轻人夜生活的向导上。
教授说呦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花花?
我说您老甭担心,我这么大了,能照顾自己,您就快休息吧!
放下手机,看着相距数百米的出口,心中无限感慨,倒不是因为终于回家的感慨,而是又要坐一路风风雨雨的长途汽车和火车而伤心不已。
赤峰到我家,一路能赶得上从赤峰到北京的距离。但是时间就从十个小时的漫长火车,变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中途很少有服务站,所以下车上厕所有时候就成了一种奢望。
在车上,几乎人人都辟谷,这倒不是吹,谁喝了水,半道挺不住可也下不得车。反正我们上车一般有水也不喝,到了站点润润嗓子,继续苦挨。
深夜下的赤峰,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尘世喧嚣。我坐上出租车,一路上风吹而过,带动着长发,随风飘摇。
默默地哼着自己最喜欢的草原歌谣,心中想念着梦中的额吉。听着树叶沙沙的响动,看着昏黄路灯与歌厅酒店霓虹灯的招牌。
我默默地说:“家,我回来了!”
去那个自打上学以后就经常去的那家酒店,时常从哪里赶火车去北京,然后再去上学。
那时候跟同学关系不怎么好,因为我总是喜欢读书,不习惯那种半黑社会的生活,天天除了看那种热血小痞子的电影,就是讨论谁和谁会打一架。
每次他们听说有人打架或者搞对象打分手架,一定会第一时间过去充大哥,或者看热闹,每次惹事都能惹到我们宿舍。
而我则负责把这群闹事的人给清出去。无论东北人也好,还是西北人也好,很少敢跟我扯犊子玩过家家的。我也谨小慎微,万一哪天一群人堵住你打一顿,岂不是白挨一顿打还不敢声张?
所以每次回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直到我进了图书馆,做了管理员。我才发现我的世界从来没有过的精彩,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
读书,写字,踱步。这是我那两年最专一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能挪动我的步伐,挂科也不能。大专学校不用认真面对,不过人生,必须得一步一步地看清迈进。
我感觉我迈不过去的唯一的坎,也就是赚钱了吧。那时候还没遇到教授……
看着自己的衣着和口袋里存有一万块的银行卡,心里无比的激动,总有一扇门给我敞开。总有人会无故支持我们,信任我们。
一夜无话,最多也就是站在二十五楼,俯视着整个赤峰大地。心中的滋味怎么说,百感交集吧!
第二天清晨,起了票,等着回家。拿起电话给我父亲报个喜,爹,你儿子二十二这年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工作,也有了应有的工资。我的人生只需要砥砺前行,就能光宗耀祖了。
然而我爸对我的要求并不高,他说你抓紧回来吧,你二姑给你从村里物色了一个姑娘。
听了这话,我差点想从车上跳下去。
我说老爸,你听我解释,我这种的青年人才二十二,人家联合国虽然最近把中年的年龄改成了二十五岁,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得结婚生子!
我爹说,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你二大爷家孩子二十就有儿子了,你二姑家你姐夫的大姐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比你小一岁,人家都订婚了。
我说爹,我要跳车了。
我爹说你先回来,有事好商量!
下了车,给我远在海外的兄弟,打一个跨国的电话,跟他扯一扯蛋,问候一下他最近的生活,还说要去看看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