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眼神里明显有一种难以置信,不过由于人老成精,也未表现过多。
我这个人擅长什么,自己最清楚。老子的道德经说过:知人者智,知己者强。我对他人的观察足够敏感,但是对自己的能力更是了如指掌。
我清楚自己的历练还不足够将自己的细节彻底隐藏起来,但是我能够看清和分析出足够多的事情,也就可以了。
我想老教授从未想过,我会用几百块钱,就从一个小姑娘身上套出这么多的话来。
教授说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国内的这种我还是有耳闻的,他们会跟着那些有名望的人,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说您还不够出名?
教授笑了笑,没在接下去这个话茬。而我则晾在一边,欣赏这个远古的墓坑。教授有些站不住了,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教授说有些事情并不复杂,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很多事情并非我的本愿,不过既然你也愿意加入,我也就不多加阻拦。
我说我可能会死在这儿吧。
教授说不一定,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接着我放下装备,和教授寻找他当时成功下去的盗洞。
神农顶主峰高三千多米,山势逡延而险峻,其中山脉翠林,重岩叠嶂。其悬崖峭壁高如华山,立壁千仞而绵延有余。
其中难行曾令神农氏望而兴叹,只能搭架作引,以此为路途,遍尝百草。
而我和教授则沿着山脉的顶端,徒步至此。其中天堑水痕,还要一件一件地递送装备,更有甚者则需要武装泅渡,脱衣下水。
山脉重叠超乎想象,其中如果不是前人探路,后人根本无从认知。
然而想要把一座大墓安放在深山老林里,需要的劳动力,恐怕不止需要十万人丁。
教授带着我绕着十里大山转来转去,寻找当年他们能成功进去的盗洞。
此地唐代以后,再无人开过,其先前挖过的盗洞,几乎都是两晋以前的人挖出来的。等到后人发现的时候,其实已经经过数百年的地形变更而深埋土里。
越过东向山脉的顶端,我们来到山的另一侧。
自古以来,掘盗之人没有什么利器快刃,唯有翻山越岭的本事和铁锹镐头。然而想要打通这个地方的山地,一个人得干一千年,也许能直通其墓室?
唐代以后,由于掘盗能力和动手能力下降,老师傅手艺彻底失传,导致后来的手艺活全部都是搬山卸岭的群匪和官盗人挖坟掘墓。
说白了就是人多力量大,直接把古墓的天灵盖掀开,就不用担心古墓机关和先人暗算了。
但是这里的盗洞,虽然有着中国人的挖掘特色,但是实际上全部是由炸药内爆而成,其洞口足有一米宽度,高则足以容纳一个青年人进入而无需弯腰。
我和教授看到了很多类似如此的盗洞,不过走进去之后发现都被堵住了,甚至有一部分盗洞堵口处还有人的大腿漏在外面,显得很是诡异。
我说先生,咱们得休息一会了,我受不了了,整整一天,都在找进去的路,怎么难走,怎么还有人在这耍花活儿啊?
教授说人家看的是金山银山,永享荣华富贵。所以再苦再累,就当自己没受罪。你小子天天喊苦喊累,没事就弄点野味儿打牙祭,这如果还算亏待你,也只能说上天不公。啥动物都往你标枪上撞,你就抬手发射就够了,还嫌受罪?
我说我是那种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仰躺着绝对不趴着的主,我要是跟那帮发廊小妹妹一样躺着赚钱,我也不想翻山越岭,武装泅渡。
这还没到地方就弄得一身毛病,这脚丫子,脱下鞋来能直接把人熏死。那血凝固的都能做成毛血旺了,我他娘的累不累啊!
教授说下了地宫,咱们爷俩就有足够的理由歇着了,今天晚上之前,怎么也要找到入口。万一被人跟踪,也好做点准备不是。
我说咱们下边我看好像就有一个,咱们今天就那个了!
二话不多说,我拍着屁股就往下走,教授拦着的话刚想说也晚了,只能站起来,佝偻着腰跟着我一步一步往下迈。
我说教授,这个盗洞,它……它好像是新的啊!
教授啊了一声,快赶了几步,踉踉跄跄地撞在我身上,然后卖力地弯弯腰,弄出一点洞中的泥土,放在眼前仔细辨认。
“确实是新的,看洞口这个样子,不超过一个月。”
我说一个月足够打进去了吗?这可是山!
教授说还不确定,不过我们得进去看看。
我说我开头,我进去之后您再进来。然后抄起工兵铲,带好夜视仪,开始缓缓步入盗洞中。
我在前面快步急驱,教授则在后边亦步亦趋。这让我想起来我前一个月做的梦,那么真实,扭头看着教授的脸和在镜头前反着莹莹绿光的眼睛。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山洞本来就不高,我们两个弯着腰,还要忍受洞中的潮湿气息。看着蚯蚓和昆虫在洞里爬开爬去,心中别提有多反感了。
走了约莫有一二百步,方才斜下行,我在地上弄了一个极为精巧的悬挂勾,用尼龙绳索把装备运下去,然后再把教授送下去。
我看了一眼定位仪,现在已经下来十几米深了,已经快要脱离定位的有效范围了,我偷偷看了一眼扭手腕的教授,在墙的角落里偷偷放了一个信标,开启后,我自己的定位仪器靠近信标几十米的范围就会产生轻微的抖动。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