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教授的话,慢慢撒手。临跑还回头看看,生怕给老爷子磕了碰了。
教授不耐烦地挥手,意思是你抓紧滚蛋,别管我。
我这才跑过去,顺着洞口往里吼叫。
我年轻声音大,以前学过声乐,本来就声如洪钟,学了发声方法之后,更是不得了。
我奔着洞口一顿猛喊,张口就把洞口的博士实习小哥吓了个半死。
我冲进洞里,努力适应黑暗的环境,一边努力地晃着手电筒:“教授让我来通知大家,这个棺墩,咱们得从长计议!”
几个老专家,看了我急急忙忙,知道是好心好意提醒,也没怎么计较。当下就停了工作,放下锹镐往后退去。
这时候教授才匆匆赶到,现场陆续有人往这里赶,有人扶着教授往洞口窜。我听脚步越来越多,心想估计有八成是我这大嗓门吼来的。
教授声音都哑了,努力往黑暗的墓室里看:“徐畏?老黄?你们先别动手啊,这里边估计有事啊!”
我说教授我们先退出去,您先清了堵洞口的人,这里边乱着呢。
其实一点也不乱,我主要担心刚才那个博士小哥,看他那样,估计我再戴个头套,他就被我吓死了。这工作来之不易,再因为这个事情上了新闻,再给我清出去。我可就是真玩大发了。
教授看着脸色发青的博士小哥,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说:“咱们抢救也好,保护也罢,可是实际上也是挖坟掘墓,不得人心。咱们找几个法医鉴定一下,千万别着了盗墓和护墓的道。”
几个老教授也很是同意,毕竟大家刚才好不容易打开主墓室,看着一地的陪葬品和完好的棺墩很是激动。根本就没怎么注意头上长花的尸首,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危险用在不经意之间,有时候人没了就那么一瞬间。
有时候你还没准备好眼泪,人就彻底消失了。
不过看这花平常无奇,几个老教授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发现新植物的表情,反而很是凝重地看着这几具尸首。
按照常理,考古和保护性发掘都是很容易看见各种各样的尸体,甚至于动植物的生物链在里边炸了锅的也不鲜见。很多并不是很出名,或者比较出名但是墓葬并不考究的墓穴,就出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
但是这个尸首上长花的,还估计真是头一次见。但是各位的表情,还真是一致的凝重啊。
我安慰了一下小哥,顺带给他叫了法医。万一他没挺住,嗝屁了,也好就地收尸,免得麻烦了不是。
正好我也收拾收拾,免得人家赶我走的时候,光着就被扔出来了,工资也得要不是,不能因为死了个博士就不发我工资了。
教授走到我身边,告诫我晚上好好洗洗澡,多多注意自己衣服的清洁度。这东西表面看起来没啥,就好比水蛭、蚂蝗。不窜到你身上,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性。
我一边点头一边看眼前这些东西。
汉代大墓跨度四百年,形式虽不尽相同,但是大体通其汉家之礼。墓室用砖石封梁,总体上可以称得上是有功得爵,家有显赫之人的墓葬。
接着便是辨别其墓室大小和陪葬品的价值,有的大墓空旷,有的大墓富有而无名,每一座有钱人的墓地都被正野史记录,而后推广给后辈那些摸金走水,搬山卸岭的一众徒人。只要通读历史典籍周易风水,再随意拉帮结伙,组织个把人,可以说人人都能下得大墓。
但是有没有东西,找不找得到,就得看人的本事高低了。
但是眼下这些尸体,如果是盗墓贼的话,那就不那么幸运了。看他们的着装,几乎统一,残破的历史和已经掉色的衣料还能依稀联想到一点当年的经历。
法医来到以后,场地上所有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工作,部分保护人员则清理了现场,并赶走了在此工作的工人。
我寻摸了一个带着口罩,但是臆想一下应该还挺好看的小姐姐,上前去打个招呼,套个近乎。
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点专业知识,顺便给小哥的死做好心理准备,并准备在一分钟以内把我们两个人的前生后世都想清楚,想想怎么个私奔法,然后……
其实我想多了,人家小姐姐温柔地跟我说我只看死人,而且没空和你拍拖。接着几个人把尸体翻过来调过去地摆弄,然后抽出自己的大刀,仿佛杀猪一般,轻轻地划开了已经腐烂得不忍直视的尸体。
教授看了看博士小哥的脸色,摸了摸他的脉,顺便还给看了看血压和心脏的心率。然后看着我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下次工作要多小心。”
我看着教授的脸,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嗓门大也不是我的错。再说了,博士小哥都三十几了,这点事都扛不住还考古呢?就这小体格,估计回家结婚也得死在第一夜的床上。
我假装跑出去吐,然后在周围放风撒气,然后在拐角的铁墙边胡乱尿一气。搞得在附近的黑衣小哥很不舒服,感觉这个地方占满了我的尿骚气。来回摆动身体,实在不想待下去了。
中午吃饭,我特地多吃了两碗,毕竟工作保住了不是。教授还挺惊讶,说你不是吐了吗,第一次看解刨居然还能吃得下饭。
中午午睡过后,法医同志送来了简单的尸捡报告,具体尸检也需要拿回北京,进行精密而确切的研究。
我有幸参加会议,现在教授身后―会场里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尸检上说,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