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发动汽车,却被唐皎阻止了,“我们不如走走?”
她今日穿着厚实的小洋裙,为了应景,特意选了条红色到脚背的,外罩一件唐冬雪给她定制的狐狸毛领呢子大衣。
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宽大帽子下,头上的珍珠发卡瞧不见,唯有那红润润的嘴唇最为亮眼,整个人包得严实,不会怕冷。
“好。”
道路两旁唯有松树还绿着,只是不是夏天的翠绿,而是泛着乌青蒙了层纱的绿,夜晚下看不真切。
青石路面上,薄雪已经被各家各户打扫干净,两人并排走着,影子拉的极长,不一会就相融交叠在一起。
身旁有人陪着,哪怕一句话不说,心中安定都是无法言说的,渐渐的,两人走出思乡会馆。
出了会馆,路变得不好走起来,一脚踩下去,陷入软绵绵的雪里,沾了一鞋面的白雪。
四周的鞭炮声彼此起伏,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掩盖了下去,墨蓝的天空上,一大串烟花炸裂开来,黄的红的好不热闹。
唐皎不再往前走,静静站在那里仰头看着,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见烟花,心境不同,平常的烟花在她眼里珍贵异常。
本是早就看腻的东西,张若靖不像唐皎那般看的认真,他站在唐皎右侧,低头看她。
那一瞬间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悲怆,让他想拥她入怀,替她遮风挡雨,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和魏家淇划清关系,不想再披着游戏人间的皮在她面前出现,不喜欢她和谢文衿交往,想把她扣在自己身边,问她到底在遮掩什么。
还有什么可疑惑的,鲜嫩的,藏有秘密的小丫头,令他心动了。
可惜,这番心动来得不是时候,他自己在徽城势力未成,虽收了黄四龙大半势力,可若想将他吞噬干净,怕他临死反扑处处针对他,烂摊子一堆,更何况还有远在东北的父亲和兄长。
既不能给她安慰,又如何能护她周全。
总要等他扫清所有障碍才行啊。
烟花消散的总是那样快,短暂又灿烂的一生却为她带来深深的愉悦,她偏过头,被张若靖饱含深意的眸子吸引。
只听他的声音在自己头上响起,“小表妹,我为魏家淇那件事,向你道歉。”
她看着他良久,笑了,冷静下来后,她想通了不少,“少帅之心,司马昭路人皆知,您只利用和魏家淇周旋不理我,就引得黄四龙放松警惕,一招毙命,我唐皎佩服,再说,我们两个本无关系,您不去传绯闻,我都得谢你才是。”
“就是,”嘴角边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你大可跟我商量一下,我唐皎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能和你并肩战斗,你还闹得整个徽城都知道我是你表妹,将之前的绯闻全破了!”
黄四龙散播唐皎和魏家淇的□□,实则暗地里打压张若靖,焉知张若靖没有利用他之心,用跟魏家淇频频见报,冷落唐皎的方式迷惑他,引得他真得相信张若靖被魏家淇所迷,
遭唐家厌弃。
所有人都真得相信,唐皎和魏家淇水火不容,报纸黑料满天飞,可几个当事人最为清楚,张若靖一没跟唐皎谈恋爱,二和魏家淇就是做戏,两个女人互相贬低,唐皎看不起魏家淇,本是无稽之谈。
破解之法也异常简单,只要唐皎和魏家淇出面发个话,握手言和,事情就会轻易解决,更何况《晋江文报》是他们所办,唐皎名声会受损?不可能的。
偏生他们已经被张若靖之前的做法迷了眼,脑子里根本想不到,两个女人会为对方说话。
然后张若靖出其不意釜底抽薪,成全魏家淇与杨之笙的婚事,将事情发酵到最高点,此时一解释,唐皎得已翻盘,名声再高一层楼,魏家淇顺利脱离名.妓行业可以和杨之笙双宿双飞。
黄四龙焦头烂额被一直批着皮做准备的张若靖反坑一把,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切都在张若靖掌握之下,最重要的就是成全了他的小心思,他借此机会同身边所有女人划清界限,包括唐皎,日后他也不会再需要浪荡公子的名头为他遮掩,为了她,他的身边将不会再出现任何一个女人。
他将以一个全新的人接近唐皎,不会让她同他传绯闻,将她护的严严实实,这是最后一次让她置身舆论旋涡。
“可我舍不得。”本就不大的声音被骤然临近响起的鞭炮声掩盖下去。
她提高声音,“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弯下腰,瞧见地上的影子变成一个人,在她耳边用往常的戏谑声音道:“我说,小表妹总要嫁人的,不能和我纠缠在一起。”
鞭炮声停下,他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耳内,“你和秦清贵有婚约时,我还能厚着脸皮在报纸上占你便宜,如今你退婚了,我总要避嫌的。”
违心的话,总令人难以启齿,可话一出口,就顺畅起来,“只是不想让你和我牵扯太多,你就在学校乖乖上课就好,事情我会处理干净。”
我其实不怕的,她在心里回答,嘴上却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