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言待你好吗?”他换了姿势问。
“好。”
“嗯,我问你,要是有一天,赵成言为救你死了,你会怎么样?”
宋寒枝摇头,“不会的……”
“你好好想一想。”顾止淮拉起她的手,“要是有一天,赵成言真的死了,还是为你而死,你感觉如何?”
闭上眼,宋寒枝想起赵成言,那个说可以当她哥哥的人,在南中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要是有朝一日他真的死在面前……
“难受,心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
“是很难受,我接下来问你,要是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怎么样?”
宋寒枝愣住了,顾止淮手下用力,“你就想一想,我真的为你死了。”
“不会,我不会让你为我死的。”
宋寒枝眼里又模糊了,她只是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死,真的。要是我们两个非要死一个,那我愿意去死,只要你能活着。”
顾止淮笑了,“傻丫头,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你对江修齐的感情,和赵成言一样,他们的死,会带给你阵痛,持续时间可长可短。譬如江修齐,你可能会记得他三五年,也可能记得他一辈子。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在你的意识里,你都接受了他们不在的事实。”
“宋寒枝,你现在的困境,叫缅怀。你不想他死,我也是,可江修齐确实死了。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慢慢让伤口愈合。”
“但是,”他亲上宋寒枝额头,“我和江修齐不同,你是不会让我死的。”
“宋寒枝,你刚才也说了,你不会让我死。”
“愧疚再多,也会变淡,但爱不一样,爱是生死,是一辈子都耗不尽的感情。你说你可以为我死,那么我的宋姑娘,你说说,这不是爱,还是什么?”
宋寒枝脑子转了又转,才明白过来,“顾止淮,你真是个出色的说客。”
“不算出色,但我尽力把我认知的事情,讲给你听。”
她抽了抽鼻子,一把抱上顾止淮的肩。
今天的事情,她的确做的过分了。
“对不起。”
“夫人迷途了,我自然是要拉回来。”顾止淮低头,埋首在她的发间,还好,宋寒枝并不愚钝。
他已经竭力把江修齐这页翻过去了,宋寒枝应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生死就是两隔,黄泉碧落,再无相见,他知道宋寒枝是个重感情的人,能像方才一样,自如谈论生死已经不易。
“我先带你回去。明天,我们一起过来,把江修齐的东西收拾了,就把他葬了,你看如何?”
“好。”
顾止淮搀着她站了起来,他说,“宋寒枝,明日江修齐火葬,你要看吗?”
她点头,“看,当然要看。”
宋寒枝是要送江修齐最后一程的,自然要去。
顾止淮:“好,那我带你去。我们一起去送送他。”
他的袖子被扯住了,回头一看,宋寒枝便踮起脚,双手迎上他的脖颈,紧紧地抱了下去。
“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顾止淮抱起她,“怎么,一个人睡不习惯?”
她这几日调理身子,顾止淮来看她,也只是给她喂药,不敢动她。
宋寒枝:“顾止淮,我向你坦白,在宫里的一个多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睡的。”
顾止淮顿在原地,安静了一会儿,他问:“宋寒枝?”
“小皇帝夜夜和我同枕而眠。”
男人抱住她的力气越发的大,宋寒枝的后背有些疼,她笑了,“他没动我,或者换句话说,他没敢动我。”
“我说,你要是动了我,我立马死在你眼前。”
男人良久不说话,宋寒枝摸他的脸,“顾止淮,你生气了?”
“我一直想给你说的,但……”
顾止淮低头亲上了她,“没什么,我们回去,今夜我陪你睡觉。”
第95章
宋寒枝只是累了。
宫里的日子仿佛噩梦,她只要眼睛一闭上,眼前就会现出楚秉文。梦里的他拿了药碗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喝下泛着诡泽的药。
他笑着说,“宋寒枝,听话,喝下去。”
“喝下去,你的孩子,你的功夫,就都废了,你以后也只能待在我身边了。”
噩梦醒来,一身冷汗。
宋寒枝翻了个身,就要去咬自己的手,却被拦下。
顾止淮将她的手压住,探过身来,“做噩梦了?”
“嗯。”
他起身拂亮了灯,给她倒水。宋寒枝的确吓得不轻,面色惨白,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顾止淮握住她的手,“把水喝了,明天我把巫先生叫过来,给你开两贴药。”
“这么下去不行,你的身子,不能再垮了。”
“好。”
宋寒枝喝了水,又靠在顾止淮怀里,闭眼休息了一会儿,方觉得心绪定了下来。
正是寒冬腊月,屋外霜寒凝重,宋寒枝和衣靠着,竟觉得有丝丝暖意。
“可好些了?”
顾止淮摸她的脸,她点头,“睡吧,我抱着你,做噩梦也不打紧了。”
他起身灭了灯,再回榻上时,却把宋寒枝压在了身下。
“我念了你好久。”他说。
宋寒枝笑了,她拉过顾止淮的手,“我也念了你好久。”
衣物窸窣落下,顾止淮咬上她的脖子,一夜好眠。
第二日,鸡鸣声一起,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