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洋号停泊了几个岛屿的玛头,又在几个玛头离开。
达官贵人们赞扬悠闲,鼓吹烟茗,升平景象与翠玉轩的空廊落落形成鲜明对比,尽管橙天等人极尽能事地谄媚,木风也不改一贯的冷酷作风,他们也只能落个自讨没趣,有一种人,天生就属于孤独的,木风就是!
某一日,偶然听得船客们正在议论台洋号即将进入蘑菇岛,我的脑海“嗡”的一下炸开了,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忧虑,我想起了那个拥有蘑菇型建筑的岛屿。我记忆中的人间似乎离我更近,又似乎离我更远!
冥祥食,暗淡,冰冷!听宋大哥说过,它是魔国的太阳,也是月亮。
“秋波镜”是台洋号上一处典雅的别院,不知是否沾染了名字的韵味,竟真有几分浪漫的静谧。只是,此时的喧闹已破坏了“秋波镜”原始的味道。
殿堂正中,七八个体态阿娜,黛眉长裙的少女正翩翩起舞,时而扭腰挥袖,时而眼波流转,那空中飘飞的长袖如同锦霞一般。
舞女身后,有一面白色绣花屏风,朦胧之中,又有数名梳着高髻的少女在屏风之后弹奏着各种乐器,和着与舞姿相匹配的美妙音乐。
众人盘腿而坐,分坐两边,左面依次而下是木风,宋大哥,我,右面按序而排是雅图,黑血,红枣,橙天位居其中,本是高高在上,却显出一幅坐立不安的神态,即使眼前秀色可餐,他也绝对不会认为赏心悦目,一双机警的眼睛就好像得了一笔不义之财,他心里清楚,此时,那位置是施舍!
一曲奏毕,舞女们躬腰散去。
“快,给公子斟酒!”橙天吩咐仆役,仆役立即上前,双膝跪地,恭敬地替木风倒酒,橙天瞪着眼珠,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酒壶中渭渭流出的酒液,仿佛自己已经化身为仆役,替木风斟酒的是他自己!
见仆役斟完酒,橙天才举起酒杯向殿堂众人敬酒。“来,橙天敬各位一杯。”他一抑脖喝了酒,虽然他此时的动作很有大将风范,却依然没有忘记发挥他谄媚的本领。他身子左侧前倾。“这酒是特意差人从人间波恩帝国运来的百年佳酿,味道甘甜醇美,乃是人间极品,公子认为口感如何?”
“很好!”如果一句话可以回答的问题,木风向来不会用两句。只是他冷淡的态度倒令橙天颇为尴尬,笑容也非常勉强,对于这位孤傲的太子,他显然还未能摸出奉承的门道来,木风好像也并不吃这一套,然而,他是魔国未来的继承人,下一个君主,奉承是他和朝中大臣们必须摸索的门道!
“木风,我敬你一杯。”雅图举起酒,脸上有难得媚笑,声音也难得的温柔。只不过这显然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木风并不推辞,对饮之后,雅图的口吻有些讽刺意味了。“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木公子竟然亲临秋波镜,想必这些日子在你那翠玉轩中fēng_liú快活得很啊!”雅图斜着眼匆匆地瞥了我一眼。
凭谁都听得出雅图的话中之话,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拘谨。对于雅图,木风已经无可忍受,但他的口吻依然淡淡的。“对于我的私生活,外人无权干涉!”
“你……”木风的话伤害的不仅仅是她的自尊,还伤害了她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她是木风的未婚妻子,她是魔国未来的皇后,然而,她却好像什么都不是,尤其是和木风的这次相遇,似乎把他们拉到了天涯里两个遥不可及的尽头。
雅图眼中噙着泪水,生生地忍回了就要爆发的愤怒和痛苦,众人都在紧张后续事态的时候,橙天出面当和事佬。“真没想到,公子和小姐还跟小时候一样,见面就吵吵闹闹,不过感情却是越吵越好,你瞧他们现在闹腾,不出一天,准保又像对小兄妹似的。”橙天抑头大笑起来,殿中黑血等人也附和着大笑。
橙天的话,让雅图瞬间又回到了儿时的快乐中,那时候,她与木风亲密无间,两小无猜,木风没有怪异的思想,没有想挣脱皇宫这个“牢笼”的渴望……
“橙大人,接下来是不是该妙美人表演呢?”雅图很快恢复了从容,木风的态度更坚定了她要做一件事的决心。
“是是是。”橙天正愁找不到破除这种僵局的话题,雅图的话正好让事情有了转机。
“橙大人,妙美人是谁?”红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橙天脸面非常的白晢,所以让此时出现的那抹红晕异常明显,他正欲说什么,雅图却抢了先。“妙美人是关外喀嚓里草原的第一大美女,也是喀嚓里草原上有名歌姬,她能歌善舞,性喜文学,而且,还很抑慕橙大人……”说到这,雅图抿嘴一笑。橙大人猛喝了两杯酒,兴许是想借此掩饰他红得像抹了烟脂的脸。
原来,妙美人是橙天的小妾!
橙天微微侧身向身旁的仆役示意,仆役会意后拍了两掌,大家都似乎忘记了方才的不快,静静地等待一睹妙美人的风采!
惭惭地,殿中烟雾弥漫,秋波镜宛若仙境般开始飘渺起来,人们的脸在烟雾茫茫中惭隐惭现,悠扬的笛声响起,白色绣花屏风从中缓缓移开,一位标致出尘的女子便显了出来,她虽然美貌,却似乎少了点独特韵味!
妙美人裙带飘扬,宛如一片叶子轻轻地,优雅地朝我们扑面而来,她的舞蹈落落大方,不拘一格!很适合此时仙境一般的氛围。
大家都如痴如醉地欣赏着妙美人的表演,又或者大家表面如此,却都各有所思。
朦胧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