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
“姑姑会说话,我是娇贵,娇贵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菁姬叹息一声,“对了!”菁姬抬起头,她今天起得特别早,而这几天又鲜有出门,更不梳妆打扮,到现在也还没有梳洗,头发就像蓬草般,起风了就四散飘飞,肌肤上痒痒的,菁姬不耐烦地摸了摸,又将散乱的长发捋了捋,往耳后收拢,一边问:“姑姑,我上次看上的那个?”菁姬顿了顿,发现她居然记不清他的名字,“珠姬的后人,朱公子,他现在又在做什么?我想他应该不曾离宫才是。”
梅姑眼角一跳,公主张口就笃定朱阳公子不曾离宫,而恰巧朱公子的确不曾离宫,可这都好久了,怎么公主还念念不忘?她努力压下心中那些浮躁的想法,但脑海浮现出那俊朗的脸,一股杂念是怎么也压不下去,朱阳公子实在是好看的过分,她跟着公主这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但那样顾盼神飞、满身华彩的男人还真是让人忘不了抹不去。
“回公主的话,”梅姑跪下轻轻笑道:“公主自然是一个看得清的人,”她斟酌了一下方道:“朱阳公子似乎在替姜君监修公主台。”
“哈?”她不过是几天不出这孔雀台,这姜王宫怎么就修筑起新的宫殿了?
公主台?什么公主台?瞬间,脑海中浮现了五六个念头,眨眼间,菁姬拍掌笑道:“梅姑姑,你说,这王后腹中的孩子尚未出世,为何姜君就取名为公主台?”
梅姑无言,不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她明白菁姬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果然,菁姬的声音又响起,只是这次因为声音的乍然提高,微微有些刺耳。“嚯嚯,这姜君倒是深爱这个王后,”菁姬轻呵声在梅姑的心上跳了又跳,她还是不说话。
“姜君果然一片深情,为了这王后,不惜出兵夺人,元后一死,就排除众议立刻将一个异族女为王后,这也罢了,居然还如此贴体,这天下的男人,都该自配不如啊……”前面也就罢了,谁不知姜国新君与太后的那点破事,只是这姜君如今无子,此番却大张旗鼓修来筑一个公主台,不就是宣告天下,即便不是儿子,是个公主又如何?这样的宠爱,何等有心,菁姬突然就有点羡慕这个姜王后。
梅姑头不动,却将公室内所有侍奉的宫人们看了个遍,左右的宫人虽然依旧低头,但脸上都是笑意。她见了心中不由冷笑,这些宫人都是从长乐宫出来的,是姜嬴挑选说来服侍公主的,公主当然并不喜欢,现在的公主就像剪去了羽翼的鸟,困于这个孔雀台中。
梅姑心中百转千回,脸色却如常,菁姬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掩住口鼻,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气,闷闷的笑道:“梅姑姑,你说放眼这五国,如今最年轻最尊贵的女人是谁?”
“自然是我,”菁姬没有回头,她自问自答,身旁的女官们脸上依旧含笑。
的确,并不是菁姬自负,放眼各国最尊贵的年轻女子自然是菁姬,戴国富庶,国内还算安定,四年前,宋国被戴国击败,一蹶不振,至今没有恢复元气,戴国又有一个郦砚歌,听说王太子更是堪称完人,而如今老戴王沉溺于仙术,追求升仙,王太子手握实权。诸国皆知,王太子甚爱其妹,这个九公主虽然年轻,可作为王太子的胞妹,既富且贵,所以得了个诨名,“金牡丹”,如今即便她名声不好,然而前来求娶的公子列侯,依旧是数不胜数,她即便养了十个百个男人,那又如何?大凡公主豢养男宠本就是常态。可一旦姜国王后的孩子出世,那最年轻尊贵的女子,便是这个刚出生的小公主 。
菁姬心中微哂,这几个女官个个都是人精,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一日也不会有好脸色,然而她们依旧是笑容可掬。
公主,
是么?
菁姬想起了一些事,喃喃道:“也不知这次会是哪个?”
梅姑立刻反应过来,她低声贴耳道:“听说是华阳毅之二女。”
华阳毅的二女,华阳藤。
手中握紧一个玉佩,姜嬴睁着眼,眼睛中却只有一片白光,她眨眨眼,适应了,“王后,”甄女史强行拉开床帐,托住姜嬴的背,将半伏着的女子扶起来。
王后长长的乌发散落在她的手腕上,甄女史低头一看,枕上、被褥上,是许多根墨黑如鸦羽的长发,自打王后有了身孕,这落发是越来越多了,医师看过,却也只能说忧思太过,只能多多保重身子,她心中难过,但姜嬴的脸却是木然的。
顺从甄女史的手,姜嬴轻轻坐住,然而在耳旁仍是鸾铃的声音,姜嬴看着外面,扭头询问:“大王呢?”
一个乖巧的女官上前甜甜笑道:“回王后,大王早一个时辰便出去了。”
“他不会生我气的,是不是?”姜嬴似乎有些难过,“女史,你说这事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是她错了吗?可清漪对她说过的,那个女孩纯真而热烈,无拘无束,欢快而具有个性,钟灵毓秀、有礼有节,她活泼、睿智又感性,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她难道还能坐视不理,让华阳藤嫁给别人,那清漪怎么办?当年茉姬对他那般,她还担心清漪会自绝女子,孤独终老,好不容易有了个好姑娘,她绝不让给别人!
当年她没有机会,所以有很多遗憾,可现在她有能力了,她绝能不松口,要放弃了,就毁清漪这一辈子。
虽然她还只见过华阳藤一面,但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