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随姜泰出征的军队里,有一千人是民夫,负责押运辎重车辆,所以,有了这些物资以后,姜泰军扎营并不费事,何况,土地潮湿柔软,扎营并不费劲。????????w?ww.
最先立起的,便是中军大帐,大帐四周,有几座鹿角紧密围拢着,近五百名民夫紧锣密布,把辎重车围拢在大寨四周,形成栅墙,而后忙碌着安扎更多的营寨。
一些士兵则匆匆伐树,打造哨塔。
姜泰一行人穿过密集的人群,来到了中军大帐,魏延和羊祜匆匆安抚前军,也赶来了中军大帐,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鄢陵县的县丞屈悔。
屈悔刚一进账,便看到了背对自己的姜泰,姜泰正在查看地图,屈悔匆匆迎上去,双手抱拳道:“鄢陵县县丞屈悔,见过使君。”
使君是对刺史的尊称,他没有称呼自己为将军,也没有称呼自己为侯爷,反而已使君相称,姜泰略一寻思,立刻明白了屈悔的用意,回身笑道:“屈县丞不必多礼。”
寒暄两句,姜泰命人取来杌凳,几个人各自入座,这时候,已经有士兵送来了一个火盆,因为阴天下雨,大帐里还是有些冷,几个人各自拿着杌凳,围着火盆又重新坐下,姜泰笑问道:“不知屈县丞此次来,所谓何事?”
屈悔心中暗叫可笑,明明是姜泰兵进颍川郡,已经快到鄢陵了,自己不得不来乞降,他反而问自己所来何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是屈悔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姜使君乃是朝廷钦点豫州刺史,兵进鄢陵,下官岂有不来迎接的道理?”
好一张利口,姜泰暗暗点头,脸上不漏声色道:“说说吧,鄢陵可愿归顺朝廷吗?”
“姜使君真是冤枉我们了,我们一向是已朝廷马首是瞻,片刻不敢忘本。”屈悔笑着摆摆手,又道:“只是县令大人固执己见,又是前任刺史王镛的小舅子,所以不肯投降罢了,我们也是被迫我乃,今天天兵已到,我等再也不能容忍王镛的小舅子在城里作威作福,已经秘密将他处死了,只是担心这……”
姜泰听到这,已经明白了,他们是要先得到自己的允诺,才肯投降,姜泰笑着摆手道:“锄奸去恶,你们做的很对,我姜泰不会忘记你们为豫州做出的贡献的。”
姜泰安抚一句,屈悔慌忙抱拳:“谢将军。”
姜泰不等屈悔再提要求,先一步说道:“另外,凡是投降我姜泰的人,不论曾经犯过什么过错,一缕不予追究,仍然留任治下,安抚百姓。”
听姜泰已经把话挑明了,屈悔索性直说道:“如果使君能容下我们,我们自然高兴,只是鄢陵一旦归降,该如何安顿呢?”
“嗯……这样吧。”姜泰似乎做出了决定,他笑着起身道:“鄢陵毕竟是兖豫两州的交汇处,边防重镇,不可轻视,如果你们肯归降,我愿意任命你为鄢陵县令,那个蒙童为鄢陵县尉,军队仍然归你二人统领,府库一应物资,我姜泰分毫不取,只是你们从此以后,必须归我姜泰麾下,不可有半分松懈。”
“这是自然,我们愿意叫上军册,受降使君。”屈悔没想到姜泰会如此爽快的接受了鄢陵的乞降,而且,鄢陵军队不动,官吏不动,自己又一跃成为了县令,哪有不降的道理?
屈悔慌忙起身,向着姜泰深施一礼,而后说道:“我这就回去,午时一刻,我愿意开门受降。”
“好,一言为定。”
姜泰亲自送屈悔离开营寨,这才带着众人反身而回,路上,姜泰吩咐牛山亲自带人去山里,把紫冉一行人召回来,又让左莒拿着令箭,传令宋烨,直取长社,不得有误。
一切安排好之后,姜泰一行人已经回到了中军大帐,魏延略显诧异的看着姜泰,大声问道:“侯爷怎么能让他们继续留在鄢陵,万一他们心生逆反,后果不堪设想。”
“魏将军过滤了。”宋寰从旁笑了笑,又道:“这是权宜之计,眼下我们没有能力掌控更多的县城,不如让他们内治,只要不造反,不生乱,咱们侯爷就可以稳坐颍川,颍川稳定后,再夺取汝南,豫州之地,不怕拿不下了。”
姜泰似是认可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众人虽然并不理解姜泰的真实想法,但是听宋寰解释,也明白了七八成,任用屈悔,只是眼下乏人,所以不得不用他们暂时督领鄢陵,等日后稳定了,也许,姜泰还会换人来治理鄢陵的。
不过谁治理鄢陵,这和魏延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魏延等人唯一遗憾的是,眼看着做好了攻城准备,战争一触即发,立功的时候到了,对方却来乞降了,这多少有一些扫兴罢了。
魏延坐回到自己的杌凳上,姜泰也坐下了,苗芯刚刚去安顿自己的女兵部队了,这时候已经赶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雷勇和紫冉,紫冉一进来,就气急败坏的骂道:“什么狗屁屈悔,还没打呢,就投降了,害老子白忙活一场。”
紫冉抱怨着来到姜泰身边,拾起刚刚屈悔坐过的杌凳坐下,一脸晦气的问道:“兄长,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呵呵,直取长社。”
“长社可是南北贯通的要塞,虽然大隆统一之后,长社的驻军并不多,不过我料想王镛那个老匹夫,不会不留中军屯驻这里的,想要打下这个地方,恐怕要费些周折了。”
“这个我很清楚,我已经让宋烨打前锋,直取长社了。”姜泰笑笑。
“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