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派的百尾猫关系一定很好。”他扭头看向羌活:“我对你不够好吗, 昨晚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他的声线沙哑, 伴随着漏风般的咻咻声,好似嘴里含着什么会叫的东西。自他开口,羌活就蜷缩倒地。他每多说一个字,羌活虽保持着蜷缩的动作没有变动,但脸色都变白一分,额头上迅速沁出潮意。
加害者与受害者狭路相逢,两者皆是一样的狂徒目光。章如溪俯视他,双眸微眯,宛如看一只蝼蚁。羌活仰视他,眼中三分挑衅七分鄙夷,仿佛在看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
崽崽画风与他们不同,扑到羌活身上用摇濒死小伙伴的频率摇他:“羌活,羌活?”后者已然失力,喘息着提醒:“别让虫子靠近你……”崽崽还没问上一句,眼前一黑,晕倒在了羌活身上。
章如溪一手一只猫,带着他们回到了密室中,黑魆魆的身影又隐没在了形形色色的炼药器皿之中。他看看地上碎做许多片的锁链,肉疼地用自己的灵力凝聚了一个新的结界,自己盘腿坐在一旁,闭上了眼。
崽崽尾巴上的三只小跳蚤疯狂密语传话。
“怎么回事?刚才章如溪做了什么?”这是对药道一窍不通的路千里。
“崽崽是被迷晕了,无碍。”这是最先紧张自己儿子的霍潜。
“崽崽没事,羌活才是身怀剧毒。即便我们现在把他弄出去也于事无补。何况眼中毫无生的光彩,这是存了死志。”糯糯跳到羌活的背上,“我辨别不出他有草药中毒的迹象,他应该不是中了毒药。何况任是谁用草药下毒,也高明不过我们族人,想要利用百尾猫修行的人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我们族群天生识得世上的花草,但除了花草以外的毒物,毒虫毒兽,我们便没有那么精通了。需得知道是什么虫兽,才能凭对草药的熟识找到解毒的药。”糯糯见结界外的章如溪,以他的天资和努力已然没有了飞升的希望,却如磐石一般守着两只猫,“身怀重宝而无力守护,取祸之道。”
他看着羌活,仿佛透过他看见了躲在歧山之上的芸芸众生,摸到了昔日被禁锢在高山之上禹禹独行的自己。他回忆起了小时候严厉但尚且守护在他们母子身边的父亲。
“不许下山。”他那个德高望重的父亲曾经这样警告所有的小猫崽,并联合山上的成年猫精一起管束对山下的世界充满好奇的崽子。
糯糯落在羌活的背上,感受到他虚弱的呼吸。霍潜在这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崽子会怎么样。不自觉地,他便担任了父亲昔日的角色。他在羌活面前是族中的长辈,他想要庇护这个漂泊在外无父无母的半大小子。
“得想法子叫章如溪把毒虫拿出来。我认出这虫子,才好去替这个孩子找解药。”糯糯一时投鼠忌器,不知如何虎口夺食,暂且先戳戳他男人,“你的灵力老是拿来给崽崽喝着玩,给这孩子也分一点,不要叫他多受罪。他如今丧父失母不存生志,不代表他真要死时不会后悔。”
密语传音方毕,却见崽崽率先掏出了他装零食的小瓶子。
家长们自有考量,崽崽这边小心脏都吓出来了。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知道边上的猫受这番罪是因着他多嘴的错失。他摇摇羌活,只得了他虚弱的一瞥。他知道自己父母都不在身边没法搬救兵,便求救一般摸一下自己脖子:“鱼骨头?”如此一模,才发现他脖子里空无一物。
偌大的天地,却仿佛真要他孤军奋战了。
崽崽原地转了一圈,心下慌乱。背对着章如溪掏出了他装霍潜灵力的小瓶子,轻手轻脚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羌活的嘴里:“爹爹送我的奶,给你了,你别吓我。”他灌完想再掏一瓶,没了,又后悔自己平时不存食,苦哈哈地用毛茸茸的头顶羌活:“别睡觉,理我一下。”
被顶了好几下,羌活在一只猫三只跳蚤的注视下幽幽说话,脸色肉眼可见由苍白转为红润:“叫你不走,也被关起来了吧。”他一开口就是指责的话,得到的却是崽崽撒娇地蹭头:“我说错话他会打你是不是,我以后再也不多话了呜呜。”
羌活幽幽看着这只猫崽,无奈地叹了口气,盘坐起来一只只抓崽崽的爪子看过去。崽崽歪头,他便解释道:“我痛昏过去的时候,他有没有把黑色的虫子从你的指甲下边塞进去?”崽崽被他这个形容刺激的尾巴炸毛,摇摇头。羌活便一边检查他的爪子,一边嘱咐他:“千万不要让他塞,这种虫子会钻到你的骨头里去。章如溪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操控这虫,他要是生气了,虫子会啃咬你的骨头。”
崽崽脸上露出不适的神色,浑身的毛都炸开,三两下就把羌活顶到结界的边缘,最远离章如溪的角落:“我一定要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