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帐篷都搭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天上一轮暖日高照,偶有几点浮云飘过,天空蓝的如同海水一般。
少年们每四人同住一个帐篷,此刻刚忙活着将各自的东西都摆了进去,正两两背靠背,坐在地上等着秦五哥吩咐。
秦五哥将自己的用物,都摆进了靠外一个稍小些的帐篷里。猫着身子爬出来时,拍了拍手,又去旁边两个稍大的帐篷里检查过了,见少年们都已将铺盖用物一应摆好,这才满意的出来点点头。
“嗯,还不错。”
少年们因为知道今日要开始集训,昨晚大都兴奋的一宿未睡。今日起来又赶了这么远的路程,此时难免都有些困顿,肚子也饿的咕咕直叫。
秦五哥从帐篷外立着的投枪里,随便捡了一根长枪在手,用枪尾敲打着坐在地上的少年们,赶他们起来。
“来来来,都别给我坐着了,一个个像蔫了的黄瓜似的,哪有半点年轻人的朝气样子?快,都给我起来,今日老夫要带你们去猎熊!”
“啊?猎熊!”
少年们神情有些匪夷,都大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自己一进林子的第一课,便是要跟着秦五哥去猎熊。
乖乖,这可是他们昨晚一夜没睡都不曾敢想的事情!
少年们脸上很是兴奋,但也夹杂着些许担忧神色。纷纷站起,把长弓、箭壶背在身上,又像秦五哥一样,从投枪堆里捡了把趁手的投枪,跟着秦五哥一起骑了马,向林子里进发。
姚远和胡铁城也全副武装的跟了上马,却被秦五哥伸掌拦下:“你俩就别去了,留在这里看东西吧。”
少年堆里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笑声,指着他俩打趣取笑。
“为啥他们都能去,偏就不让俺俩去?这些没用的破玩意儿,有啥好看的?不行,我们也要去!”
面对胡铁城的大声质问,秦五哥冷面一沉,喝斥他道:“既然入了我的队伍,那便得听我的,哪有那么多为啥?回去!”说完丢下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胡铁城看着少年们兴高采烈离去的身影,暴躁的脱下身上的弓,狠狠扔在雪地里,恨不得上去再踏两脚,只因这是姚远送给他的唯一的弓,终于没舍得踩下去。
姚远将手中的投枪原地插回雪地里,也不理会胡铁城的不满,径自回到帐篷里躺下身,闭上眼睛只顾歇息。
胡铁城看见他心平气和,追了进来问道:“你就一点不恼?难道你看不出,他这明摆着就是在欺负咱俩?”
“哼,看出来又怎样?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什么道理可讲?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打回猎来供我们白吃白喝,难道不好吗?正好趁着这会儿没事好好睡上一觉,如此美事,又何乐而不为?”
胡铁城听的云里雾里,斜着眼哼哼了一声,倒身抱头躺在姚远的身边,嘴里还在不停嘟囔。
姚远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没睡多久他便醒了。伸着懒腰爬出了帐篷,看看天上的太阳已经偏西,照在身上也不似之前那样暖和。
活动着肢体往林子里走了几步,抬头望见这些参天的树木,高耸插云,心中顿时为这壮丽的景致感到无比的惬意。
正自欣赏这里的美景,无意中发现这片林子里也不全然都是松树,还有许多的桦树、椴树之类的杂七杂八的树种夹杂其中。
他上前拍了拍一棵粗壮松树的树干,顿时发出砰砰的声响。忽然记起以前带团到东北的时候,曾听当地的地陪导游说过,生活在中国黑龙江一带的鄂温克族,很早便学会了使用滑雪板追击猎物,那会儿的滑雪板便是用这松木所制。
反正闲着也是无事。
姚远跑回帐篷里,推醒了正在打鼾打的很惬意的胡铁城,让他带了把斧头一起跟来,在一棵直径大约二十厘米左右的松树前站住脚步。
“铁城,你帮我把这棵树砍倒,我教你玩一种游戏。”
胡铁城抬头望望这棵起码有十几米高的松树,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抡起斧头便使劲砍下去:“你的游戏不会就是让我砍树吧?”
姚远笑笑:“当然不是。今日算你走运,待会儿我会教你一种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游戏,你就且等着乐吧。”说完退后几步,给铁城腾出砍树的空间。
砍倒一棵这样粗的松树,对于胡铁城而言实在不算什么难事。没过多久,便见胡铁城朝他扒拉着手,大声嚷道:“躲开,树要倒了!”
只听轰隆一声,一棵落叶松树应声而倒,横躺在了姚远与胡铁城的面前。
“然后怎样?”
“喏,照着这么长的距离截下两段。”
姚远两只手比划出一个大约五六尺的长度,让铁城截取木段下来。然后又告诉他如何将这样一段圆木,用斧头刨制成前后微翘的单板滑雪板。
为了留置绑脚的地方,他还特意交代铁城,让把木板的中间地带留的稍厚一些。又自己上去伸脚比划了一番,确定好绑鞋的位置,让铁城在木板两旁凿出放脚的窠臼,然后用箭头在上面穿出几个绳孔,找了一些自己带来的结实麻绳穿过去,留作待会儿绑脚用。
忙活了一阵,终于制好了两块单板滑雪板。
姚远捧着一个雪板翻来覆去的看看,笑道:“铁城,手艺不错嘛,做的还真不赖。”
胡铁城听了也是笑道:“那是自然,我从小便在家里跟着我爹作木工活,别说这个,就是再难些的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