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要去哪里?程先生不是在公司?”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个公司,但是这既不是去鹏程国际的路也不是去宁熙集团的路。
陆珩没理她,继续往前开,等到了地方,他下了车给她开了车门,看程宥宁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手搭在车门上说:“不是要找程先生,下车!”
程先生在这里?公墓?
她跟着陆珩的脚步,每走一步心里就沉一分。
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了下来,陆珩也停下来看着她:“怎么?”
“陆先生,你在这儿吧,我自己去!”程宥宁抬起头盯着陆珩突然笑起来,午后温暖的阳光都温柔地照在她身上。
她和程先生的事,她想自己解决!
陆珩点点头,不再走了,看着程宥宁自己进去。
她看到程明远的时候,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个曾经她以为无所不能的人,如今背影也没那么笔直了,这四年,他仿佛老得更快了。
程宥宁一步一步走过去,还没走到他身边,程明远就回过头,似乎有点防备。
看到是她,又转过身,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程宥宁什么也没带,明显不是来祭拜的,她看了看墓碑上的字“爱妻宁熙之墓——程明远。”觉得有些刺眼。
“程先生又来干什么?”她问,“你的现任妻子有了你的孩子,来哀悼亡妻是要告诉她,她不想给你生孩子,有人愿意?”
程宥宁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字扎在他心上,程明远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头,回过身,狠狠瞪着她,眼里的怒意仿佛要把她燃尽。
“何必呢?她都去世了,您就放过她吧,程先生。”她垂了垂头,恭敬地请求他。
“你!”他隐忍地吐出一个字,看着她的脸扬起了手。
程宥宁把脸凑过去,语气更加轻飘:“如果您解气,您就打吧,我只希望你能遵从我母亲的遗愿,不要让她在程家公墓里死都不安生。”
程明远的手举了又举,最后又放下,程宥宁听到他把牙齿咬的咯吱响。
“程先生,我真心的请求你,你现在有妻子,也即将有孩子,这个位置还是留给刘女士吧,我妈妈她虽然对不起你,但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人生,死了之后您就别再折磨她了吧!”她抱住了程明远的胳膊,努力克制,可是声音还是有点嘶哑。
程明远甩开了她,语气还是不容置疑:“不可能,”他顿了一下,回头去看宁熙的墓,颇为隐忍地说了一句:“你懂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四年前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死,既然你恨她,为什么还要让她以程太太的身份存在,难道就为了标榜你自己?!”程宥宁最终还是吼了出来。
她是不懂,小时候她以为他们很相爱,后来她才知道,她母亲是怕他,她怀疑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不是他的女儿,她才十几岁的时候他就说她妈妈生病了,不让她见她,那会儿宁熙对她不冷不热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这应该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吧。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她,如果不是她知道了她不是他的女儿,到最后他会怎么做?
程宥宁不敢想。
程明远运了口气,他是真的被惹怒了,眉头紧锁冷着声说:“以后再在她面前乱说话,程宥宁,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说完,绕过她,离开了公墓。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陆珩站在一边,程明远快走了两步,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告诉你陆珩,你要再利用宁儿,就给我滚回美国!”
陆珩看着程明远不断上升的怒意,冲他淡淡一笑:“我没有必要!”
“放下吧,陆珩,这样对大家都好。”程明远又松开手,劝道。
“失陪,程先生,”陆珩抬眼看了一眼程宥宁,抬脚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回过身,对着还在原地站着的程明远说了一句,“其实该放下的,是程先生你!”然后继续迈步。
程宥宁觉得自己无能死了,他也许能理解程明远,但是却不能明白他的执念,她站在宁熙墓前,摸了摸她的墓碑,低低自语:“妈妈,对不起,我还是没做到!”
她蹲下身双手开始擦墓碑上的字,使劲搓,一点儿用都没有,擦着擦着就开始捶打起来,真是没用,程先生那么厉害的人,他说不行她就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