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心里存着事,到底也没睡成觉,第二天哈欠连天的出现在饭桌旁,把桃花心疼坏了,指挥张穆雅给他按头,而自己则夹起奶香小馒头送到阿九嘴边,“公子您闭目养养神。”
阿九嗯了一声,真的就闭上了眼睛,任由着桃花喂他吃饭。
以前在少林寺后山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只限于阿九生病没精神。
桃花一边喂还一边唠叨,“我都说我替您去,非不同意,今儿您还得进宫侍疾,要不我跟着去吧?我还扮成小太监,到时我帮您盯着您也好歇会。”
阿九很动心,桃花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可他还是拒绝了,“算了,你还是别去了,我也就这会困点,困劲过去就好了。”
今非昔比,桃花到底是宋家女,还是别去宫里招人眼了。现在皇兄的事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哪有精力再分心其他。
桃花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份尴尬,她嘟嘟嘴作罢,她也不想给公子惹事呀。
张穆雅却道:“王爷,要不奴婢扮成小太监随您进宫吧!”
阿九还没开口,桃花就喜悦地道:“这个可以,穆雅心细,一定不会出纰漏的。”
阿九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阿九带着张穆雅装扮的小太监到昭德殿的时候,正好迎上皇后娘娘从里头出来,一脸的倦容,看样子是守了一样。阿九往她身后一瞥,看到了他昨晚看到的那个宫女,低眉顺眼着,面容白皙,整个人看起了温顺而柔和。
皇后娘娘主动与阿九打招呼,“九王爷来这么早,今儿就辛苦王爷了。”
阿九请了安,“能给皇兄侍疾那是小九的荣幸,倒是皇嫂,这是守了一晚上?快回宫谢谢吧。哦对了,昨儿该是四皇子侍疾,他怎么不在?”阿九还故意伸头往殿内张望了一眼。
皇后娘娘道:“我和圣上是夫妻,他这般躺着我哪能放心?还不如来这边看着他。我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事情,前朝的事就多劳烦九王爷费心了。”叹了一口气又道:“老四他媳妇身子不大舒坦,他昨儿守了一天了,我就让他回去看看他媳妇了,小夫妻成婚还不到一年,府里没个爷们,这一病心里还不定怎么慌呢。”
“还是皇嫂想的周到。”阿九赞了一句。
皇后娘娘脸上淡淡的,似感叹,似清愁,“圣上都躺了这么久,这些孩子我还不得多照看些?”
两个人说了几句阿九便让到一旁让皇后娘娘先出去了,阿九进了殿,照例先给他皇兄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招过主治太医和福喜公公询问情况。
那边离开昭德殿的皇后娘娘眉头微皱,“九王爷今儿带的那个小太监有些眼生。”
服侍的宫女立刻道:“回娘娘,是位姑娘,但不是桃花县主,也许是睿亲王府的丫鬟吧。”宫里的人都习惯九王爷带着桃花县主扮成的小太监了。
皇后娘娘嗯了一声,过了一会,道:“回头找人查查。”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查查比较放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今儿从一早就眼皮子乱跳,心里十分不安,老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阿九正和福喜公公打听皇后娘娘身边那个脸儿白净身材苗条的宫女,福喜公公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道:“王爷说的是云容?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宫里的老人了,都入宫十三年了,性子温婉,脾气好,跟谁都处得来,心地还善,赶上宫人小太监受欺负她总会帮上一二。哦,她心灵手巧,特别会梳头,皇后娘娘都离不得她。怎么,她又不妥吗?”最后这句是压低声音说的。
“那倒不是?”阿九摇头,“就是刚才看到了,一时好奇罢了。福公公,你也辛苦一晚上了,本王在,你先下去休息吧。”
福喜公公也没推辞,他现在也实在撑不住了,“那老奴就多谢王爷体恤了。”自圣上昏迷不醒后,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九王爷和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那是圣上的亲娘,做娘的都是盼着儿子好。而九王爷,圣上说过,九王爷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既然圣上都信九王爷,那他这个做奴才也信。
阿九怎么也想不通,昨晚那个黑影实在钟粹宫附近不见的,而钟粹宫再往前就是冷宫了,皇后娘娘的宫女去冷宫做什么?还是说只是路过?而刚刚擦肩而过时他特意留意了,那个宫女脚步沉重,呼吸也与常人无异,并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呀!
难道是他看错了,昨晚那个黑影并不是她?
皇后,皇后,皇后!皇后膝下无子,连个公主都没有,听说她正积极打探各种生子秘方准备生个皇子呢,这样的她并没有动机要害圣上呀!
阿九想了一天也没点头绪,索性不想。第二日清晨出宫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秦小花来了,是替大和尚传口信的,大和尚说稍候便会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