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次, 时间也有长有短。
他第一次蜕皮来得早,正好跟李斯诺的撞在一起,身上细细麻麻的痒,还起了一片红色,很难受。
他看李斯诺也很不舒服,便自作主张提出要帮忙, “要不我们把半蜕的皮撕下吧”
李斯诺愣了一下, 点了点头。
撕扯的过程很痛, 李斯诺惨叫了一声, 脸色变得煞白, 他都有点不敢再继续下去了。
“别停, 不能白疼了。”她说。
李斯特于是咬了咬牙还是撕了下来。
然后晚上,李斯诺就发起了高烧。
“啪”母后的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她赤着眼怒斥道,“蠢货你是想害死你姐姐吗”
“我”我没有。他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姐姐,哑口无言。
“哼”父王咬着牙冷声道,“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既然你这么喜欢蜕皮,那便让你也试试吧。”
“不要父王母后我知道错了不要”他害怕的后退,拼命的摇头。
士兵上前一把按住他,手伸向他背部。
“不要”他哀求的看向父王,父王冷哼了一声,他又看向母后,母后扭过了头。
“撕”
后面那一整块带着肉的皮被撕扯下来,就丢在他眼前。
好疼啊他趴在地上,眼前冒着紫紫蓝蓝的星光。
他不像姐姐已经蜕的差不多了,他的蜕皮期才刚刚开始几乎就像剜肉一样。
他被关进黑屋子里,没有阳光没有土壤,背后的伤好的很慢,一动就撕裂开,没有血流出来,干干净净的。
因为竹子是空的,不会流血,这样也不会死。
后来姐姐醒了,父亲亲自来小黑屋对他说,“犯了错就要受罚,不管是什么原因。”
“我知道了。”
后来这件事传了出去,全国上下的子民都义愤填膺的要求国王处死他。
“居然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必须处死”
“一直跟这个人待在一起,我们的小国师会被作践成什么样”
“杀了他”
“杀了他”
他们吼叫着,就像他是多么的恶毒一样。
我恶毒吗我只是犯了一个错,我没有想杀她如果犯错就这么不可饶恕,那姐姐呢姐姐以前也犯过很多错误,她甚至还把我弄丢过可为什么姐姐不一样
他张了张口,有很多话想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知道答案的,因为李斯诺是国师。
所以他百口莫辩,只能自己站出来,跪到祭台上,在全国子民注视下,掀开他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背,将那些新长好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
即便最后姐姐醒过来,解释了这一切,所有人只是松了口气,没有人关心他。
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和姐姐的差别。
李斯诺和李斯特,明明就差一个字。
其实早就明白了他们是不一样的,只是他始终不甘心而已。
父王思念成疾病逝的时候,将他喊到床边,拍着他的手叮嘱,“一定要找到你姐姐一定要找到她”
姐姐姐姐姐姐即便她消失了你们口中心心念念的还是她
李斯特攥紧了手,又蓦然的笑了起来,“你放心”她回不来了。
李斯诺回不来了,他亲眼看着威特将她带走,也是他开启的通道送他们离开的,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姐姐已经回不来了。
王宫里一共有三个孩子,除了他和李斯诺,还有一个是母后收养的金丝竹母族那边的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的名字,就叫威特。
威特的处境比他更惨,他并不是龙鳞竹,没有继承权,趋炎附势的仆人不会把他当真正的主子。
他有一天看到他在凯瑟琳雕像下许愿,“母神,我想见到你,我想要成为国师,接受您的洗礼,永远信仰您”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信仰这个古老的母神
他嘲笑着,却在听说他要绑架李斯诺做研究对象时动了心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