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古抬起头来又是一阵目眩感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由亲卫首领搀扶着才勉强打起精神对眼前女子道:“只要能治好孤的病,什么条件都由你。”
显然没有听出自称“孤”所蕴含的意思是什么,李风月一挑眉毛试探着问道:“你确定?哪怕是要你十车粮都可?”
自离开汴京城时辽国使团便分为了两队,约定在燕云燕州会和。一队由二王子率领快速赶至雄州与晋国交割岁币,另一队则是由病重的太子耶律洪古率领押运汴京城里买来的粮食,慢慢悠悠的向北行去。
十车粮食是什么概念?整个契丹车队也不过百来辆大车,李风月一开口就是要了总量的十分之一。
然而已经被病痛折磨不堪的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心情思考别的事情,只要能治好他的病就算全部都给也是可以商量的。
当即也并未迟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李风月提出的条件,便由灰衣亲卫搀扶着重新上了凉爽的马车内。
成功就在眼前,得了十车粮食便可帮那些百姓做点什么了,到时候自己的声望值定能再涨一回。只不过见那公子这般快就答应了,李风月暗暗后悔是不是自己提的条件太少了些?
那汉奸总算是老实了下来,站立一旁不说话却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犹如一只埋伏着伺机而动的饿狼,等到李风月出错时才会乘机发难。
而被眼冒绿光的小白盯着的契丹管事却总是以为它正盯着一快肥肉,后腿弯曲等着它女主人一声令下就会猛扑过来一样,契丹管事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丝毫不敢乱动。
而要说三人里最苦的莫过于那担负着太子安全的灰衣亲卫了。不但有前方冷视这边的商队武士看不清深浅,自己不敢异动。而后竟还是要时刻提防着自己这边的猪队友,以防说错话引发局面冲突。
灰衣亲卫可以确定的是这女医婆是没有武功在身的,但见她走近心中还是猛地一跳,立马出声制止道:“且慢,不…不用上到马车,就在外面治吧。”
见耶律洪古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然而那头领哪敢在这个时候解释,以太子脾气怎的可能会束手待毙。
对面人没有异动说明还没到时候,甚至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因为他们碰巧路过此地并不知晓太子身份,自己等人遇见也纯属偶然。
灰衣亲卫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上了马车也把自己的身子侧挡在太子身前,以防暗箭伤人。
见着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汉人又要开口,亲卫头领睁大眼睛猛的瞪过去,见他紧闭嘴巴挥挥手见其滚蛋后,才是对车下的女医婆道:“这位小姐,可以医治了。”
不就治个病而已,有必要这般小心么?李风月心中无奈,但有那十车粮食的份上也就将就着医治吧。
手再次握住那冰凉的手腕,李风月确定了脑中毒素的位置后,顿时加大对那分散的意识控制,慢慢融合包裹顺着血流朝相对安全的额头流去。
耶律洪古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中的热流涌动,随着那股热流传到额头处脑中便是猛地一清,那股子剧痛减轻了不少。
额头上酥酥痒痒的感觉,见立于车门前的亲卫首领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耶律洪古心中好奇下也就问道:“易行,我额头发生了什么事?”
“禀…禀公子,你额头上长了一块大包。”
好端端的人额头上怎的会长包呢?名为易行的亲卫首领百思不得其解,转目望向车外时眼睛微微一凝猛地大喝道:“且慢!你想干什么?”
李风月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银针,见到那亲卫手持刀柄满脸戒备的模样,顿时无辜的道:“我能怎么办,既然长了包扎破就好了啊。”
“这位小姐,是在下孟浪了,不过那银针还是交给我吧,在下来扎。”感受到她并未流露出杀意,易行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反正也就只是一个包而已,毒素都已经逼出来了谁扎都一样,李风月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答应他道:“你来扎吧,不过叫那公子闭上眼睛免得黑血溅到眼里,到时候就麻烦了。”
易行接过银针,环视车内一圈见没有合适的布匹,便在衣襟摆下扯出一块灰布,对耶律洪古小声道一声:“得罪了。”一手灰布一手银针调整好下针位置猛地刺了下去。
想不到那包里流出来的竟都是黑血,强忍着一股飘散来的浓重腥味,易行把太子额头上的最后一道血痕擦拭干净。
直到额头上的大包被刺破,难忍的疼痛终于散去耶律洪古好似获得了新生一般,苍白的脸色又逐渐红润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太子脑门上的大包是如何长起来的,但易行见着耶律洪古的面色转好就连晋国宫中御医都无方可治的病症竟被一个乡野医婆治好,顿时大喜。
“公子,公子。感觉如何了?”
“甚好,甚好。头不痛了,很是松快啊。”对于此时无病一身轻的感觉耶律洪古感到了迷醉。
听见这一主一仆的对话,李风月拾过掉落在地上的银针,笑言道:“既然病都已经好了,那么是否实行诺言了?”
减轻了病痛,十车粮食对于耶律洪古来说还真不是事儿。本来千里迢迢的跑去汴京买粮运来,不过就是扮出来的样子给晋国君臣看,证明辽国的旱灾也不是很轻。并不是说仅凭着百余两车粮,就是能够解决掉国内的饥荒了。
心情大好的耶律洪古手一挥就把十车粮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