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公子被拉住衣袖后便定住了身形,李风月也见到他一旁跟随的一位穿碧落裙子的婢女瞪大眼睛满是震惊之色。
白衣公子慢慢转过身来冷目的盯着自己,李风月见他金发碧眼气宇不凡的模样定不是凡人,没准还是李府之中邀请来的客人。
李风月一手指着前方孔武的家丁也悻悻放下,劝解话吞进腹中松开那紧抓的衣袖满面的尴尬。
易娟没有想到在这世间中竟还是有人敢抓二王子的衣袖,要知道耶律楚材身有严重的怪癖,从小到大就无人碰过他的身体,就连与最亲密的王妃行房事时也是匆匆了事只为繁衍后代,之后竟还是满脸嫌恶泡三个时辰的澡使劲搓洗,仿佛之前经历的是世上最为脏污的事情。
就连贴身婢女的易娟也从未碰到过公子,洗澡之时也根本没她什么事,调好水温放下衣物之后就只是在屋门外等着了,三年中一如既往的都是如此。
然而让易娟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二王子只是皱了皱眉一甩衣袖,并没有发怒反而是冷声的询问那头发散乱浑身灰脏的女子道:“你也来治病?”
“是啊。”李风月见着他白皙衣袖上两点清晰的指印,自己也是略不好意思的出声回应。
耶律楚材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往时候就是沐浴过干干净净的婢女触摸过他一下都会感到不适,且大发雷霆。然而这个女子却是例外,脏污的手指摸到了自己衣袍不但没有嫌恶,反而随意问起她是不是大夫。
这世间怎还是有自己不排斥的人?惊异之下,面色更冷的耶律楚材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然而直目注视着眼前女子的慌乱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了。
“嗯。”只是简简单单应了一声,也并未多作回复。
耶律楚材转过身,见着早已从李府之中屁颠跑出满脸恭敬之色的二房管事,衣袖上的黑点不曾去管反而探手入怀拿出白巾蒙住口鼻,极其嫌弃的说道:“李老爷今日病重,本王子代表辽国官府特意前来询问一下,望请方便。还有,站得离我再远一些。”
虽然三国之中晋国最弱,但是满世界推崇的却都是汉家文化,西夏与辽国贵族都是以学习汉语汉诗为荣,从小就接受贵族式教育的二王子说起汉语来自然没有问题。
自己不过就是一日没洗澡而已,身上的味儿也应该是没有那般大啊?见二王子殿下满脸的嫌弃,二房管事嗅了嗅身上并没有味道的衣服满脸迷茫。
他可以是对平民样子的李风月怒喝,但却万万不敢对辽国王子不敬。
依他所言,二房管事向后退了几步,躬身行礼再是一脸恭敬的道:“老爷已经在府里等着了,殿下且随小的进去吧。”
“喂,那我呢?”李风月也还真的是会插科打诨,依托方才这辽国王子对她的询问就好像是成为了他那边的人一样,还未待耶律楚材回应便一脸傲娇的朝着那李府管事问话。
“这…这…您不是说是女大夫么?到时跟着那一群大夫进去便是了。”二房管事一时无言,但见二王子面色冷厉并未出声也不敢问询,只能答应下来。
刚刚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就要让你高攀不起。方才受了屈辱的李风月满脸傲娇,臭屁的道:“什么叫说是大夫,本来就是大夫好不好。现在就证明给你看看。”
说完,李风月随手抓着一旁二王子的手,直接就撩开半截袖子用两根手指探在他脉上查起了病。
耶律楚材自由习武,又是有数之不尽的天才地宝养着,身体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原本李风月就是想光明正大的装一回逼,让他们不要小看自己,顺便结交一下辽国王子。
毕竟身后有人心中不慌嘛,以后在广阔的辽国大地上再是要惹了什么事,报上二王子的名号还怕有人会找后账?
然而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真的不会死。确确实实是发现了隐藏在他身体中的几处暗伤,把那暗血都逼至一处却发现自己来的太过匆忙没有带上银针,这就尴尬了。
看远处冷视注目而望的大夫群肯定是没有希望了,要贸然的前去只为借根针,指不定会被人家怎么笑话呢。
“你…你,二…二…殿下。”易娟见着李风月就这么用手触摸着耶律楚材的手臂,这是她都没有过的殊荣,眼中莫名闪现出一抹愤恨。
“你什么你,不用手把脉治病难道还是悬丝症脉不成?”李风月膈应了那小婢女一句,然后把手摸向松松垮垮头发上仅挂着的簪子,想以此来代替银针。
眼前女子的突然之举,耶律楚材也是完全被吓傻了。呆呆的望着她用温热手掌抓着自己的手臂,为何心中就是不生反感?反而竟是对这一抹温热产生出眷恋的感觉。
李风月用簪子在那二房管事睁大眼睛几欲目裂的目光之中,狠狠扎在他的手腕处,待簪子拔出顿时一股黑血不断冒出。
“护驾,护驾,有人要行刺二王子殿下。”如杀猪般的凄厉惨嚎声响起,二房管事几乎是失去了理智般手舞足蹈的向府门前的护卫招手呼应。
没成想自己好心好意治个人反而引出了麻烦事情,见那些高壮的家丁们拔出刀剑向自己这边快速奔来,连忙把二王子的手放下并把尖头还带血的簪子丢在地上,李风月双手习惯性的举过头顶大呼道:“理智,还请理智。”
然而那二房管事却是不管不顾,见着帮手来了连忙把身子探在李风月正面之前,用身体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