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花洲是个小镇,四面环山,只有南面一条小路是对外的唯一出口。胡以晃是当地的一名大地主,家里也是高墙护院,想冲进去也没那么容易。
二百多名清兵就驻扎在花洲南面外的路口,为首的是负责当地守备的李千总。他头戴红顶戴,瞪着个金鱼眼,塌鼻梁下嘴唇有点歪,一口大黄牙还抽着鸦片烟。
“大人,这次咱们可是抓到一条肥鱼。想不到这姓胡的居然敢杀人造反。”一个把总讨好道。
“这还用说,让弟兄们都看好了,别让大鱼给溜了。”李千总得意洋洋,这次真是鸿运当头,那天正巧他难得带兵在平南县附近巡视,正好遇到被杀散逃回来的差役。
“这胡家大院可真够硬的,弟兄们好几次冲上去都被打得灰头土脸的。”把总狠狠道,显然他吃了不少亏。
“不要急,咱来的匆忙,手上家伙事不顶用。我以派人通知浔州副将大人。你通知弟兄们再吃点辛苦,多等几天。副将大人一来,把炮架起来,再硬的胡家大院也都得全完蛋。”李千总信心十足,李殿元副将是他的远房伯父,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次他总算露脸了,这可是平叛的大功。老天开眼,正是花洲独特的地形,让他可以把胡家上百人困住。换成其他地方,他二百多人可是围不住胡家大院的。(清末副将从二品,千总正六品)
“听说这老胡家可是有钱的主,家里的银子是一箱箱的。”
“这次如果一举拿下胡以晃,别说是银子,到时候弄几个水灵的妞让弟兄们爽爽都不是问题!”李千总嘿嘿一笑。
蒙得恩在前带路,洪宣娇带着萧朝贵的五百精兵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平南花洲,前面探子回报离清兵已不足半个时辰的路程。
洪宣娇下令全军原地休息,然后找来蒙旅帅和李旅帅开会讨论战法。(为了确保此次行动顺利,萧朝贵把手下得力干将李开芳都交给了洪宣娇指挥。)
李开芳,三十多岁,性格沉稳,作风干练,练兵也很有一手。他沉思了一下,“清兵二百多人在路口扎营,我和师帅可各领二百人从东西两侧攻击,蒙旅帅带一百人在旁负责接应,随时支援。”
“不如我带人去南路,咱们把他们一锅端了。”蒙得恩提议道。
“不可,李旅帅的想法我懂。咱们是要留个口子,让他们不要拼死反抗。”洪宣娇猜到了李开芳的用意。
“正是此意,咱们虽然人数占优,但大家毕竟没有上过战场,万一敌人拼死抵抗,伤亡必定不小。咱们此次来是为了顺利接回教主,伤亡大了必然影响后面的行军速度。万一出现意外,咱们可承担不起这个风险。”李开芳想的还是很周到。
“事不宜迟,我们分开行动。老蒙你派个得力的人去杨家那里报信。就位后,我们以火把为号,同时进攻。”洪宣娇站起身,最后下令道。
太阳还剩小半个头留在天际,一阵秋风吹过带着点凉意,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在营地放哨的清兵,突然发现东面的山上出现了火光。他正在疑惑时,发现西面山上也出现了火光,像是火把还转着圈,似乎是一种信号。他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连滚带爬的去李千总那报告。
“大事不好,千总大人,东西两面山上都有敌军。”哨兵向李千总报告。
李千总听完也大吃一惊,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大山,敌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他来不及想这个,连忙出了营账,抬眼望去东西两面几百个火把正朝着自己的营地冲来。
“千总大人,大事不好,北面营地着火,有人故意放火,怕是胡家的奸细混进来了。”一个把总又气喘吁吁跑来报告。
“镇定!镇定!”李千总强装冷静,“传令集合,快传令集合!”
他话还没说完,洪宣娇和李开芳的队伍已经杀到了,火把带着杀喊声被丢进了清军的营房,顿时火光冲天,一片火海。
“快,快,快给我备马。”李千总终于彻底慌了神,准备开溜。
可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清兵都在逃命,谁还管他,都自顾自地朝南跑。
这时洪宣娇带着人马已经冲了进来,一路砍杀,正好和李千总撞了个对面。她一看此人的红顶戴,一身千总服,知道遇到了大官,立刻拎着一对鸳鸯刀冲了过去。
李千总早年还是有些身手的,虽然这几年被鸦片掏空了身体,此时也是狗急了跳墙。他一看来的是一位女将,胆气又壮了几分,举起单刀就向洪宣娇头上砍去。
洪宣娇非常冷静,她右手刀架住李千总的刀,左手刀向他腰部砍去。这要砍实了,李千总就一刀两断了。
李千总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大力气,居然能架住自己的刀。眼看洪宣娇的左手刀冲着自己腰来了,好在他还有点身体底子,一个懒驴打滚,非常狼狈的躲开了。
李千总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扭头就要跑。
洪宣娇怎么可能给他溜掉的机会,一个箭步追上前去,左手刀起对着李千总的头竖着砍了过去。
李千总听到背后有刀的风声,知道不妙,身子歪了歪。他的头是躲过去了,可惜没有身子是没办法完全躲开。洪宣娇的刀沿着他的左肩膀砍了下去。
“哎呀!”一声惨叫,李千总的左臂被洪宣娇卸了下来。还没等他叫完,洪宣娇的右手刀又横劈了过来。这次李千总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洪宣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