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公交车的尾灯闪烁几下,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日!坏了!
我用力拍了下脑门,刚才光顾着逃命,竟然把我和林菲的背包落在了鬼车上。
落地的时候,林菲的头撞在地上,疼的她妈呀一声醒了过来。
“杨阳,我们是不是死了?变成了鬼?”林菲还压在我身上,周围黑咕隆咚的,她搞不清身处何地,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呢。
“咳咳,你先起来再说好吗?都快被你压死了。”林菲的大腿压在我胸口,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云开月出,大地一片通明,近处的景物依稀可辨。
“杨阳,我们什么时候下的车?”林菲这才发现她竟然坐在地上,而不是在车上。
“你被吓晕的时候。”
“杨阳,这是哪里?”林菲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环视一圈后,立刻弄清了现在的位置。
“林菲,我们在南郊公墓大门口,再往里一点就是烈士陵园,入学的时候新生来接受革命教育,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能有林菲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一直是我的自豪和骄傲,因此对这里的印象很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对啊!鬼公交竟然直接开进了公墓里面,怪不得说到站了呢,应该是一车鬼到站了!
听我说完,林菲吓的腿发软,竟然一屁股坐回了地面。好在现在有月光,她倒没有再晕过去,不过说话却有气无力的。
“还说世界上没有鬼,纯粹是放屁,这次我算是开了眼,以后打死也不晚上出来了。”
“其实鬼也没什么可怕的,跟人一样,只要不是恶鬼,也不会伤害无辜的。”我扶起林菲慢慢向远处一处站牌走去。
站牌是灯箱式的,照的周围亮如白昼,就算掉根针也能看得见。
我和林菲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坐在长椅上,她伸手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突然看到手机有了信号,不由惊喜说道:“杨阳,我打电话报警!就说遇到鬼了!”
“你省省吧,还不让警察把我们当做神经病抓起来啊,他们可全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我伸手摁下了林菲的手腕。
“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打电话叫出租车吧?”
“这倒是可以,现在离着天亮还早,早班车还要两个多小时呢。可以多给司机点钱,不然人家不愿意来。”我点点头,同意了林菲的主意。
林菲很快就拨通了诚信出租车公司的呼叫电话,“你好,有跑夜班的出租车吗?”
手机听筒的声音很高,尤其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的非常清楚,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您好,我可以为您呼叫,请说明您现在的位置。”
“我在南郊公墓门口!”
“妈呀,神经病!”嘟嘟——
林菲愣住了,傻傻的看着手机,“杨阳,她竟然挂了我的电话。”
“这大半夜的谁会跑到公墓门口叫出租车,人家不骂你神经病才怪呢,算了,还是在这里窝一会等公交车吧。”我靠在椅背上,伸手搂过林菲,让她躺在了我的大腿上。
“杨阳,我好崇拜你,没想到你竟然不怕鬼。”林菲闭上眼睛,嘴里嘟囔道。
“哥哥从小就在山里野,走夜路不带打手电的,死人墓里躲过猫猫,胆子比牛胆还要大,鬼算什么。”我搂过林菲的肩头,感受着她身体的温软,信口开河。
“嗯!我……咦?杨阳,你裤子怎么湿漉漉的,还有股骚臭味。”林菲捂着鼻子爬了起来。
“咳咳,精神紧张,遗尿。”我的脸一红,赶紧找了个理由解释。
“不会是吓的尿裤子吧?这么多,你又不是大象”林菲将信将疑,好看的杏眼盯着我。
“林菲,这是那个女鬼售票员找的零钱和车票。”我赶紧岔开话题,去掏口袋。
林菲果然不再纠缠我尿裤的真相,而是把头凑了过来,“我看看呢。”
我张开手,林菲和我当即愣住了,这哪里是钱啊,分明是一把剪成圆形的冥币,不过,车票倒是真的,上面的铅笔印很清楚。
我的脸色凝重起来,记得小时候听父亲说起过,人被鬼打上印记后,就算藏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鬼索命。我手里的这两张车票不正是一车亡灵留下的印记吗?那个女鬼售票员的话在耳边回响,“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们去接你。”
坏了,我和林菲被鬼缠上了。这可怎么办?
我摸了摸手机,幸好还在,多亏林菲在山里的时候把手机扔给我,不然一定会放在背包里,一起落在鬼公交车上。
我掏出手机立刻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足足了十多声才被接起来,听筒里传出父亲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啊?”
“爹!我是阳子,出事了,我被鬼缠上了。”
“说啥?咋回事?”能听出父亲也是被吓了一跳,声音开始变急。
我赶紧把刚才的经历详细讲了一遍,听筒里却久久没有动静,“爹,你在听吗?”
“唉!还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本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找到了你头上。阳子,我给你个地址,天亮后赶紧去找那人,否则你和我那未见面的儿媳都有危险。”父亲说了个京华市的地址,身边没有纸笔,我只能靠脑子来记忆了,但愿不会记错。
林菲把我扔掉的冥币和车票捡了起来,用卫生纸仔细包好,见我打完了电话,她说道:“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