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皇帝左右为难的时候,另一边,黎家阿哥已经被谢蔚然谢祭酒拐走了。
别说贵妃对自家宝贝宫女的哥哥突然变成谢祭酒的弟子表示疑惑,就连黎家阿哥自己还有些迷迷糊糊呢。
他不过是在宫门口着急拍门喊给个说法,这不被卫兵架走就算是幸运了,这怎么就突然拐了个弯,认了个奇怪的老师,就听说事情解决了呢。
话说,这老师真奇怪呀!
听说有当街认官的,当街认贼的,当街认亲的,没想到,还有当街认弟子的。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黎呢?
黎家阿哥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人穿着官服,又一脸光明的样子,应该不会骗自己吧。
而自己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好骗的,就连一百两银子,都已经交到宫里了,现在可以说除了回家的路费就身无分文了,就连这路费还是自己卖了一路的字画赚来的呢,不过寥寥,这人官这么大,不会骗自己这点路费钱吧。
黎家阿哥十分紧张的跟着面前的大官,一边跟一边想,直到到了一座府邸,面前的大官停了下来,黎家阿哥这才回过神来。
“今日就住我家如何?”
那大官回过头来,黎家阿哥只觉得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对了自己这师父姓什么来着,他刚才好像没记住……
谢蔚然看黎家阿哥这迷糊的样子也是轻笑,知道这孩子大概还没回过神,就又问了一遍,黎家阿哥这才缓过神,“不,不用了老师,我有地方住的!”
谢蔚然挑了下眉头,“住的地方?你是说城西的破庙?”
黎家阿哥的脸刷的就红了。
小杏当初留下的身银有五十两,可是那五十两在最初已经用去了一些,被他和阿爹治病了,而他和阿爹的病好一点之后,就开始筹钱,再加上小杏从宫中寄回来的那些,但是这些加起来也是不到一百两的。
然后他们又借了一些钱,这才凑够小杏的赎身银,可是这路费,就需要自己筹措了。
于是黎家阿哥只好一路做些买卖字画,帮人写信的活计,这才一路从江南来到京城,当然,也因此,花费的时间也格外长。
而京城的物价更是高的离谱,以黎家小哥的囊中羞涩,当然住不起客栈,只能住城西的破庙,就这破庙,还是有许多流浪汉盘踞的呢。
当然,最终黎家小哥以武力值让这些流浪汉退避三舍,这才安稳下来。
但是他没想到,这些居然会被这刚认的老师知道。
好脸红……
不过,这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呢?
谢蔚然面含微笑,他当然知道啦!
要知道,他可盯着这黎家小哥足足有半个月了!
而盯着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那还算清秀的容貌,也不是看他悲桑的身世,更不是他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而是他那武力值!
对的,就是武力值!
他家徒弟一定忘了,半个月前他曾经当街抓住一个小偷,并把失物交还给失主的事情。
当然,那失主并不是他,但是自家乖徒儿那当街抓住小偷的英姿,还有那掷笔制贼的飒爽,以及面对足足几百两银子毫不动摇的心性,却深深的吸引着他。
没人知道,表面上光风霁月的谢祭酒,其实最爱的并非文墨,而是武艺呀!
他小时候时常幻想自己某一天能够在家国危难之际弃笔投戎,力挽狂澜,当个英雄什么的……但可惜,老天给了他梦想,却没能给他一个好身板。
别人家小孩儿从小都是一个打三个,但是谢祭酒不管怎么练都做不到这点,别说这点了,他不当被打那三个中的一个已经算是不错了。
就连小时候他上国子监的时候,都是恩荫走的后门,没办法,偏科太严重了,射御太差啊!
越缺什么就越喜欢什么,在谢祭酒长大之后,对于武艺的热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不过因为谢家跟军方那边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谢祭酒也只好将自己的向武之心偷偷压下,自己默默地琢磨。
不过,就在谢蔚然已经将那梦想深埋在心底的时候,突见的这一幕,却将他的向武之心再次点燃起来。
多好的娃啊!
再到那小娃的摊子上一瞧,字写得不错,画画的不错,就连脸蛋长得也好看,心底也纯善,这样的小娃,不就和该是他的弟子吗?
等到把这小家伙收做徒弟,一定要他好好的教教自己武艺!
谢蔚然心里有了计较,就关注起来,这半个月,别说黎家小哥住在哪里,就连他每天写了多少大字赚了多少钱谢蔚然都是一清二楚的。
而他上京的目的,谢蔚然自然也就知道了。
所以说,今天这一幕,其实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有预谋的呀!
谢蔚然将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压下,表面上仍然一派君子之风,“我既将你收做弟子,你我之间自然不必客气,况令妹若出宫,定然还是要送到为师府上的,你在这里等着也好。”
前面那些话对于黎家小哥来说没什么用,这半路认来的老师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自然是要推拒的,只是当听到他家阿妹的时候,黎家阿哥原本想要拒绝的心思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没有什么比他家阿妹更重要了!
况且阿妹能出宫还靠着这个奇怪的老师呢,万一阿妹送过来不认识老师,看到陌生的环境害怕了怎么办?
要时时刻刻给他家阿妹送温暖!
想到这里,黎家小哥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