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似乎是因心中还有着些许愧疚和顾虑,关跃寒并没有如饿虎扑食般冲向楼梯,而是一步一步缓缓的向楼梯走去,缓缓却喘着粗气。
但楼梯口离桌子并不远,即便关跃寒走的缓慢,还是很快来到楼梯前。
一脚重重踩在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只一脚,关跃寒忽然停下,并,长长的吸一口气,然后呼气,直到体内的气全部呼出,再吸气。
如此这般,五个呼吸后,关跃寒抬起另一脚向第二个台阶迈去。
脚,缓缓又重重的落在第二个台阶上,木制台阶‘吱呀’一声发出轻微声响,关跃寒又停下,停下是因关跃寒此时脑中正浮现着陈以雁雪白的胸口上那一道醒目的剑疤。
瞬间,关跃寒举起一手甩向自己的脸颊,‘啪’随着声音响起,关跃寒转身,风一样的冲向通往木屋后院的那道门。
···
木屋后院,井边,关跃寒从井口往上拉着一根绳子,极快,绳子被拉到尽头,尽头有一个木桶,木桶里装满水。
关跃寒举起木桶,至头顶,往下倒,水声‘哗啦’响,关跃寒浑身一激灵,身上冒起丝丝白气。
白气冒起,关跃寒顿觉身子不再那么燥热,于是连忙再把桶扔进井里,再打水,再往自己身上倒。
如此这般,倒下五桶井水,关跃寒停下,低头看向自己下半身,那里凸起依旧。
无奈摇头,关跃寒轻叹一声,又把木桶扔进井里,打水。
又一桶井水上来,关跃寒并没有往自己身上倒,而是端着木桶开始猛喝;喝井水是因关跃寒口渴,更是因为关跃寒想起了一个医疗手段——洗胃。
虽然不知道现在洗还管不管用,但关跃寒依然想试试,所以喝水,疯狂的喝,大口的喝。
喝完一桶,又打起一桶,再喝,又喝下半桶,感觉肚胀实在喝不下去,于是停下,伸起一手放进嘴里,用手指去抠舌根。
舌根被抠,顿觉胃里一阵翻腾,关跃寒开始呕吐:“呕~呕~”。
一阵呕吐,没了呕吐感后又伸手抠舌根,又吐,直至腹中无物再也吐不出来后,关跃寒才停下,低头看自己的下半身,凸起依旧。
无奈,关跃寒轻叹一声,又打水,又喝水,又呕吐,又觉腹空,又见凸起依旧。
如此,关跃寒已然明白,恐怕药已被自己吸收,洗胃之法已然无效,于是又叹一声,颓废坐于井边。
坐着,因井水的冰冷刺激而不再那么澎湃的关跃寒开始担心楼上陈以雁的情况,于是不自觉抬头,看向木屋二楼的窗口。
却不想,这一抬头,关跃寒顿时愣住,愣住的同时内心本已平息些许的澎湃情绪又不自觉的开始闹腾,只因,窗口处站有一人,太美:
窗口,银光下,一袭轻纱,半身窈窕姿,两只明眸忧伤,双颊若有桃花印,三缕青丝随风飘扬,一点朱红紧抿带倔强,正是美人依窗明月作伴。
如此美人,正是陈以雁。
看着窗口陈以雁这般美妙模样,关跃寒一时愣神,竟是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内心更是不自禁的又开始澎湃起来。
正自愣神、澎湃着,却是看见陈以雁朱唇轻启,随后便听陈以雁平淡、冷漠的声音:“关公子如此是解不了毒的。”
好在,受刚才冷水洗礼,关跃寒此时还保有一丝理智,在听到陈以雁声音时便立刻反应过来,一下子低头,抓起身边的打水木桶挡住下半身凸起之处。
刚挡住凸起,便又听陈以雁平淡声音:“关公子你上来罢,雁儿可帮你解了此毒。”
关跃寒顿时错愕:“啊?”话说着更是不自觉抬头循着声音传出之处望去,窗口,美人依旧。
看着那窗前美若天仙的陈以雁,关跃寒心中又荡起阵阵瘙痒,情不自禁的咽一下口水,继而轻轻迈出一步,只一步,却又忽然停下,连连摇起头,嘴上更是不断的嘀咕着:“不,不,不~~”
疯狂摇着头,直到心中瘙痒平静些许后,关跃寒才停下,低着头,一字一顿语气极其挣扎的说道:“我~不~能~上~去~!”
“雁儿此时浑身无力,行动有所不便,关公子若要解毒,且快些上来罢。”陈以雁话音又起,依旧平淡。
陈以雁说的平淡,关跃寒听的却一点都不平淡,甚至感觉陈以雁是在对自己**,于是,略安静的情绪又开始骚乱起来,使得关跃寒的脚又开始不自觉的迈向小木屋。
这一次,两步,关跃寒走了有两步,两步之后,又停下,关跃寒伸起一手狠狠的甩上自己一巴掌,心里默念一句‘不行,雁儿肯定也被下了春药。’后,低着头、咬着牙说道:“不~行~我不能~上去。”话说完,更是狠狠转身疾走两步来到井边,把木桶扔进井里,打水。
打着水,又听陈以雁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关公子若不解去此毒,恐怕~从此之后便要废了。”
‘废了?’关跃寒心中咯噔一下,拉在手上的井绳顿时不自觉松开,随后‘嘭’的从井里传出一声重物落水之声,关跃寒连忙抓紧井绳,待井绳抓稳之后,才低沉着声音说道:“雁儿,你的毒~不解的话~会怎么样?”
话出口,关跃寒心里轻叹一声‘看来只能上去了,总不能看着雁儿出事吧?’,想到这里,关跃寒心中竟不自觉生出一丝期待,甚至兴奋。
关跃寒话音落,院内无声,约有三个呼吸后,才又响起陈以雁平淡声音:“想来关公子是误会了,雁儿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