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此事就是真。容玖裳,当初哀家是念在你娘亲的份上,才让你嫁于宁王,做正妃。哀家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等恶事,你真让哀家失望!”
太后看向她,发现她出奇的平静,毫无波澜,从进殿时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难不成,噬心蛊的作用慢了些,现在思想才开始麻木?
容玖裳自然是感觉到了太后的目光,唇角不得扯出一小抹微动的冷笑。说真的,怎么她碰见的人个个都是极品,这不,披着羊皮的老狼婆。
“容玖裳,你可认罪?”
“罪妇自知罪孽深重,甘愿被王爷休弃。”
前半句是容玖裳不愿违心的话,倒是后半句是真的。
“既然如此,罪妇容玖裳坏了我君家名声,哀家准许宁王休妻。来人,将罪妇容玖裳打入天牢,明日……”
“太后。”两声幽幽正入众人耳。
一声是君玄寂的,那另一声……
容玖裳循声向后望去,只见一个俏丽如玉的白衣妙女站在殿门口。
一副花般皎月的容颜,明眸皓齿,目光盈盈,黛青抹扫,弯眉瑶鼻。如瓷般无暇的肌肤,脸颊上自然地泛起粉红,笑若三月梨花。
挽着灵蛇髻,除了一对东海明珠的耳环外,别无其他饰物。那一袭普普通通的白衣裳,穿在她的身上,那从头到脚的气质,也是绝了。
害得容南和赵义呼吸蓦然地一泄。
太后的盛气一僵,皱眉。暗道这两兄妹一个都不是个好的!“摄政王和若锦小-姐,难道都想为着毒妇求情不成?”
“太后,这事还是得要问问宁王的意见。”
君玄寂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半刻后,又移了回去。
“这……”君裕天刚想顺着君玄寂原来的意思替容玖裳求条活路的,可是……
“是啊,皇奶奶,毕竟这容玖裳之前还是皇叔的妻,这事既然是皇叔提出的,那皇叔也应该有点决定权的罢。”
众人齐刷刷地看去,只见君云溟带着穆樊踏进了侧殿。
君云溟眸子一转,淡然地看了女子一眼。女子只觉得心一颤动,赶忙不安地动了动,掩饰自己心中的异样情暗。
君云溟记得刚刚赶来的时候,正好就瞧见了女子进殿,那时穆樊就提醒他,说那个是在摄政王府算一个特别的存在,君玄寂唯一的亲妹妹,君若锦。
“云溟,你这是作甚?”君宁忍不住呵斥。
“父皇,儿臣不做肾,只是听闻父皇和母后,皇奶奶都在侧殿,就来看看,顺便告知父皇,东昭太子……儿臣已经安顿好了。”
“东昭太子?”君宁疑问,从主位下站起,当面与君云溟问了几句话之后,欲要和他,离开会儿找东昭太子。
可君云溟不急,掏出块金牌令人递给了太后。
众人一见,尤其是君宁,带头却跪了下来,长一声,“见此令如见先帝!”
“儿臣拜见父皇!”说完,君宁居然带头向君云溟一拜。
太后和萧皇后也离开座位,与众人齐齐跪下,一拜,“见此令如见先帝!”
“皇奶奶,这是皇姑母的意思,她请求让皇奶奶恕了容玖裳一罪。”
君云溟所说的皇姑母,那只有昭和长公主了。
这块金牌,是当年太后替慕容璇向先帝求下的免死金牌。
上面还刻着先帝在位此下此令的时间,祁贞十九年,元月初。
慕容璇这般意思是要执意护着容玖裳了啊!
慕容璇!真是……
太后抬起头,暗自却抓紧了拳头,面上却摆着一副和善,“阿璇的意思……”
“是,皇姑母的意思,皇奶奶,您觉得此事怎么处理?”君云溟一副微笑,将金令牌递给了太后。
太后手拿着那块金令牌,只觉得掌心发烫。跪起身来,广袖一挥,命福海来鉴定这块金令牌的真假与否。
君玄寂宽广的袖子微微抖了抖,掩下了原先微微露出的一抹金色。他似笑非笑,幽幽地调侃一句,“有劳太后为此操劳。”
太后气血上头,真想把这灾星给忽略个彻底!极力掩盖着咬牙的声音,还是那副面善,“既然阿璇这般决定,那就免了容玖裳死罪。来人!为宁王笔墨伺候!”
“多谢太后,臣已经立好了休书。”君裕天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展开。
上面的行行列列的字,龙飞凤舞,却少了几分潇洒哦,多了几分惆怅。
容玖裳侧头一瞥,好样的,连名儿和指印都弄好了。
“好,甚好。”太后点点头,示意福海一个眼神。福海会意,从君裕天手中接过休书,又将一盒朱砂印台和笔墨陈在容玖裳的面前,又对她恭敬一鞠。
容玖裳又向君裕天瞥去一眼,发现他眼神直视前方,看都不看她,一副高冷。
呦!还拗造型!还这么以为老娘对你个渣男痴痴恋!
容玖裳掉头,极快的签了字,按了手指。
“容玖裳,从今以后你与……”太后还想建个形式,可又被君玄寂硬生生地打断。
“太后,这形式,不用了,繁琐。”
语毕,君玄寂挥袖就走。而后,魈影来此,说是奉他君玄寂之命令,将君若锦和容玖裳带出宫。
容玖裳将休书收好,随着君若锦和魈影走出了侧殿,毫无感情。
若是要有的话,只是对自己未来的期盼,仅此而已。
这一段过往,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台毫无兴趣的戏剧。落幕了,无疑对她来说是放松。
虽然那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