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尘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很久,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开回了公司。今天周末,员工们都休假,整栋大楼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上了楼,去了办公室。坐在大班椅上,头低着,心脏上像被人扎了一把刀子,疼得他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良久,他突然拉开了右边的一个小抽屉,抽屉里,有一只碧玉的翡翠镯子,却是分成了两半,中间的切口,像是摔碎的。
周慕尘拿了半截出来,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那是乔悠悠失踪了很多天后的一个晚上,周慕尘终于在街上找到了她。
当时的乔悠悠已经跟了夏季深,在街上,乔悠悠紧紧挽着夏季深的手。
那一刻,周慕尘才知道,乔悠悠出轨了。他当时很愤怒很生气,冲过去,狠狠地给了夏季深一拳。
他那一拳打得特别狠,夏季深的嘴角都浸出了血来。他看了乔悠悠一眼,问,“他是谁?”
乔悠悠答,“前男友,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突然听见“分手”两个字的周慕尘,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一般,他傻在了那里,浑身的愤怒,变成了满心的心慌。他紧紧地拉着乔悠悠的手,“悠悠,你……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你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夏季深目光深深地看了乔悠悠一眼,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处理。”说罢,就走到路边,拉开一辆奔驰轿车走了上去。
周慕尘心慌地盯着乔悠悠,眼睛都有些泛红了,“悠悠,对不起,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求你了,别跟我分手。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只有你……”
那时候的周慕尘真的卑微啊,卑微到尘土里。那时候的乔悠悠就是他的天,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人。他根本不敢想,如果真的失去她,他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真的失去了。
乔悠悠很重地甩开他的手,“周慕尘,我们分手吧,我们结束了,我不爱你了,所以,有尊严地离开吧,不要再缠着我。”
她的声音是那般地寒凉又决绝,听不出一丝的不舍。
“不要,不要……悠悠,不要这样,求你别这样……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要,我舍不得……”那是周慕尘人生中第一次流下来。妹妹不见的时候,他没有哭过,妈妈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可是,乔悠悠和他分手的时候,他没出息地哭了出来。那一刻,他宁可不要尊严,他甚至想跪在地上求她。
他想不出办法,只能紧紧地抓住乔悠悠的手,被她甩开,他又紧紧抓住,一次又一次,像是那样抓着她,她就不会离开一样。
可是,乔悠悠终于还是发火了,她甩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甩在周慕尘的脸上,却像一把刀,刺在他的心脏上,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周慕尘,你很烦,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么死缠烂打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你交往。”她的一句话,磨灭了他们所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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