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空出来一片地方,王氏跟张氏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跟着赵氏过去吧,觉的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放弃这里,去别的摊位也不行,姜婉白还在这里呢,她们怎么能走。
没办法,她们硬着头皮跟在了姜婉白的旁边,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
还别说,这些首饰虽然大多数是旧的,但款式跟质量都不错,王氏等人看着看着,也就将刚才那点尴尬给忘了。
姜婉白此时也在看,而看的重点,就是玉镯子。在现代,她最喜欢的就是翡翠镯子,不奢求一汪碧绿的那种,带一点飘花,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惜翡翠经过大家的炒作,实在太贵了,她能买的起的,不是颜色不好看,就是水头不好,让人看着就不喜欢,最后,她也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到了这里,尤其是她上次见过血胆玛瑙之后,姜婉白这个念头倒是又死灰复燃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姜婉白不是,谁让这里的翡翠,比现代便宜那么多呢。
就比如姜婉白手里拿着的这对玉镯子,青色透明的底,上面带着碧绿色的飘带,这要是放到现代,最少也要七八万,也就是七八万斤粮食,可是在这里,只要十二两,也就是一千斤粮食。
这其中的差距,姜婉白觉的不买一对,都对不自己。
将镯子戴在手上,姜婉白越看越满意。
卖东西的伙计眼睛最毒,一下子就看出了姜婉白跟那些只看不买的人不同,是个大主顾,所以赶紧道:“婶子,瞧这镯子,戴在你手上多好看,大小也合适,就跟专门为你定做的一样。”
姜婉白不动声色的将镯子又褪了下来,装作惋惜的道:“可惜是别人戴过的,这玉啊,最有灵性,换过一个主人,价值就大大降低了。”说完,她装模作样的去看旁边的东西。
买卖东西,最怕被对方唬住,伙计现在就觉的姜婉白说的很有道理,所以立刻就急道:“要不是因为是别人戴过的,这价钱,上哪去买这么好的东西。
婶子,我们王记当铺一年才卖这么一次东西,你要是喜欢,可千万别错过了。”
“这玉镯子的价钱,都够买两亩好地了。”姜婉白摇着头感叹道,“而且它也没什么实际用处,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还不如这砚台来的有用。”
她说着,拿起了摊子边角处的一方砚台,那砚台十分普通,既没有雕饰,又没有款别,上面满是尘土,丢在路边,就跟一块普通的石头一样。
之所以被放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摊子上铺了白布,它的大小跟分量,用来压布恰巧合适而已。
伙计讨好的笑道:“婶子说笑了,这砚台怎么能跟玉镯子相比。
这样,我看婶子特别面善,像我的一个亲戚,这玉镯子,我就给婶子便宜点,十一两八百文,你看怎么样?”伙计开始自己降价。
姜婉白却好像没听见伙计的话一样,专心的看着手中的砚台,刚才,她拿这砚台只是随便拿的,想打个比喻,可是用手一摩挲这砚台,她才发现,这砚台有点古怪。
触手细腻温润,用手心轻按砚心,隐隐有墨绿色透出,还带着点点水气,就好似不用加水,就能研磨一般,倒是让姜婉白想到了一个词,“呵气研墨”。
“呵气研墨”,姜婉白心中一动,据她所知,还真有一种砚台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有无论酷暑严寒,墨汁都不会冻结,有“紫花夜半吐虹霓”美称的端砚。
可是端砚价值不菲,怎么会当做压布用的石头,随意放在这里,难道是当铺的人看走眼了?姜婉白的心跳陡然加快。
“婶子,婶子?”伙计见姜婉白只顾着盯着那块破砚台看,便出声叫道。
姜婉白惊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砚台放到摊子上,好似突然想起了某事一样,道:“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真的需要一方砚台,算了,这镯子我不买了。”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伙计哪里肯让姜婉白就这么走了,急忙道:“婶子,别走啊,你家里既然需要砚台,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把这块拿走好了。”
姜婉白顿住脚步,回身道:“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
伙计连忙摆手,“这方砚台放在这里也没用,送给婶子,怎么能说是婶子占我便宜呢!”
姜婉白站在原地思考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伙计的话,半晌,她道:“这镯子我最多出十一两,你要是愿意卖的话,我就买了。”
“十一两?能不能再添点。”伙计假装哭丧着脸道。
姜婉白看了看装银子的荷包,很为难的摇了摇头。
伙计真的以为姜婉白只有这么多银子,便不再演戏,立刻爽快的答应了,当铺里的东西,成本都低的很,这镯子就算是卖十一两,都能赚不少。
麻利的将镯子用红布包好,又将那方砚台也用纸包好,伙计将这两样东西递给姜婉白,而姜婉白则将十一两银子给了他,他们双方算是银货两讫,皆大欢喜。
“婶子看看别的,还有想要的吗?我给你算便宜点。”伙计笑道。
“东西都想要,可是哪有那么多钱。”姜婉白摇了摇头,退出了人群。
站在人群外,姜婉白捏了捏盛放砚台的纸包,心仍嘭嘭跳个不止,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砚台,到底是不是端砚,又值多少钱。
可是该找谁帮忙辨认呢,姜婉白第一个想到了唐少正,可是立刻又否决了,唐少正现在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