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一颗。”他对晚汀馆的情况了若指掌,所以转身对门边的红姑道,“三日不许下地,五日不出房门,七日不得出晚汀馆。看住你们少主,别到时坏我药王名声。”
辛里收好装还露丹的小瓷瓶,见荀克文正要离去,客气道:“我送您。”
荀克文前脚出晚汀馆,怀明墨后脚就打算爬起身,刚直起身耳边就传来红姑的轻咳声,这才讪讪作罢,倚躺在床上金丝软枕假寐。
“母亲呢?”听闻辛里进屋声,怀明墨精神不振,略有些懒散气,“江湖、前朝有没事发生?”
红姑板脸无声瞪看辛里,眼神像箭已上弦的强弓。辛里曝露在红姑的视线中很不舒服,哪还敢多嘴,陪笑说:“季先生半时辰前来过,看阁主没醒,先回去了,说晚膳时分再来。”
辛里仔细觑看面色苍白得怀明墨,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安谧,半晌辛里又说道:“前朝谣言渐平息,三皇子在孟帝跟前自荐调查此事,孟帝已准允,想来很快能查出真相,还季家一个清白。江湖仍旧老样子,故事翻来不去就那几个,听得人要出耳茧子了。”
怀明墨慵懒地坐靠软枕,默然无声在瞌眼静听辛里修辞过的话。孟帝换储心既动,真相为何必已不在乎,这个借口不成难保下回能安然度过,到时重新议储,京城风云必将再起,若手足相残掀起内乱,最终受伤的只会是百姓。怀明墨心烦地想着,心一刻都没法静下来,忽而他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忙要起身。
辛里眼明手快扶住挺直坐在床沿地怀明墨,却听红姑声音幽幽传来,“荀大夫说过,阁主三日不许下地。”
怀明墨不管红姑话中阻拦,淡笑道:“我有急事找母亲一问,只出去会儿,回来后保证躺上数日修养。”
红姑心已下决心,不管怀明墨如何软磨硬泡,也绝不妥协,所以当机立断道:“季先生来过话,让我们备了小菜,过来陪阁主用晚膳。”说话时她稍看了眼更漏,慢走到门边堵住去路,“再过差不多半个时辰罢了,还请阁主安心静养,免得让季先生担心,徒惹宫里贵妃娘娘担忧。”
自怀明墨倒下后,最惨的人就是骆辰,晚汀馆上下全怪他嘴快坏事,红姑故意找不少杂碎活给他办已做惩罚。
骆辰忙了整天,终于空下要进主屋瞧一瞧怀明墨,正巧在房外听到红姑的话,他最厌烦红姑动不动提出季先生和季贵妃压阁主,眼下本就乏累脾气大,闻得话更气不打一处来,“红姑不往外说,宫里娘娘能知道多少?不想娘娘烦心,不说便是了。”
红姑从前是季贵妃贴身丫鬟,后跟季贵妃进宫当过几年管事姑姑,从来都是她训别人的份,还没人能教训她,听到骆辰讥讽顶嘴,顿时气岔说不出话。
郑丰年厉声道:“是跟红姑说话的样子么!”
骆辰在气头上,哪还有理智想对错,撇头不言,脾气倔似牛。辛里也不太满红姑时常抬出季贵妃的名号,所以眼见战火起,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压根就没打算劝话。
“我确实还有些累,既然母亲晚点肯定会来,倒不急于一时。”怀明墨行动轻缓地躺坐回床,并不责备骆辰无理,也不说红姑的错,只淡然岔开话题说:“骆辰,你去庄外看眼,臧丽这时辰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轻巧打发走骆辰,怀明墨平和的对红姑说:“劳烦红姑抽空去小厨房看上几眼,以防出岔子。”红姑闻言果然无声退了出去,没有半句异议。
怀明墨说话时的神情语气总是淡淡的,说话的态度十分客气平和,温润不见锋芒,但他不见光明的眸底总是隐有些许耐人寻味的光芒,不怒而威使人顺服敬畏。
晚汀馆在隐世山庄素来算比较冷清,今日难得热闹一番,不仅季先生与季小姐前来,连季铎瑞也携了少妻而来。平日里怀明墨多是在自己房中随意吃罢,今夜难得围在饭厅里说笑。荀大夫虽言三日不下地,但在屋里稍稍起身走几步还是许的,所以也没人提出不妥。
“你个小子生个病,整个山庄里全在为你挂心,这福气别人真是求不来的。”季铎瑞话刚说完,急声“哎哟”,掐他的正是小他十三余岁的小娘子安婧玥。
安婧玥白了眼季铎瑞,笑得温柔和静,关心道:“可好些了么?”
季博儒从小爱欺负怀明墨,连无情公子称号也是拜她所赐,她眼瞧怀明墨并无大碍,遂玩笑道:“婶子,小舅舅没说错。贵妃娘娘一早特派人来询问他病况,我从小就没见过庄里其他人有这待遇。”
季先生脸色稍变,声音略带厉色,“不得胡说,贵妃娘娘的事哪由得你瞎说。”
季铎瑞深谙个中情由,说笑打诨:“你好意思说别人,每年你的生辰,贵妃娘娘哪次没有让人送来厚礼?小女娃的贺礼比老太太还多,贵妃娘娘有亏待过你?”
季博儒佯似不高兴的撇开头,嗫喏道:“全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