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又赢了。”大年三十的晚上,赖妈在自家女儿第n次点炮后双眼放光的伸手,抽走了她钱包里的最后一张人名币。
“不玩儿了,你们以大欺小。”
赖彦容推翻砌好的麻将趴在桌上耍赖。
这是他们回家后的第二天,赖爸赖妈对于第一次上门就敢提亲的准女婿可谓是相当的满意。知道陈珅即会下象棋又会打麻将之后,二老吵了一架。争论的原因是:他到底要陪岳父下棋,还是要陪岳母码长城。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
早上女婿跟赖爸下棋,下午女婿跟赖妈搓麻将。与二老厮混一天之后,他们看女儿的眼神立马就从刚开始的依依不舍转换成了〔你赶快给我嫁出去。〕
三十晚上,吃过团年饭后,赖妈以消食为名提议大家搓两圈。对于麻将赖彦容实在没有多少天赋,从小到大在母上大人孜孜不倦的熏陶下,也只是学了个会而已,技术什么的从她把钱包输空就能看出,这两个字实在是不关她什么事。
“起开。”
赖妈一边戳着她的头一边把被压着的牌子儿抠出来。
“输了就这样,算了,算了。”赖妈大手一挥表示放过自家的大笨蛋。
“还不是跟你学的。”赖爸在一旁打趣老婆,
“胡说八道。”赖妈眉飞色舞的点着手里的钞票反驳道。
“老王家那次?”
“那次是意外。”
“老李家那次?”
“那是我累了。”
“周婆婆家那次”
“……”
“麻将馆那次?”
“……”
“刘麻子家那次?”
“……”
“张……”
“你烦不烦,没事干就去把晚上剩的饺子下了,我饿了。”
赖妈打断他不怀好意的攻击,将人赶下桌子。
“咳咳。”清了清嗓子端出长辈的架子看着女儿女婿。
“别说我欺负你们啊,一人一个红包,来,拿着。”
说着她真的从牌桌的小抽屉里取出两个红包来,分别递给赖彦容跟陈珅。
“谢谢妈”女婿一声妈叫的岳母赢了钱的心情更爽了。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你们再输给我,我还给你们发红包。”
“每次都是这么少。”赖彦容撅着嘴吧抱怨。
“年年都听你这么说,也没见过你不要的时候。”
饺子的香味儿勾得人食指大动,赖妈十分大方的把屋子留给小两口,自己咽着口水跑去了厨房。
陈珅拿出钱包将收到的利是贴在夹层中放好。
“原来你喜欢收红包啊。”赖彦容见状把下巴搁在他的手上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居然没有否认,
“很久没人给过我红包了。”
〔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赖彦容想起几年前的夜晚,章艾曾在草地上对她说过的话——
爷爷奶奶过世后,他是不是连一个像样的新年都没人陪他一起过过。
“想要红包还不简单,以后每年多输点钱给我妈,别说红包,她连老公都会给你。”
陈珅眼中的暗淡太过短暂,短暂到让她来不及驱赶。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或许对于他来说比安慰更加适合的是陪伴。
“那我要输多少钱,妈才会把女儿给我。”
“你都叫妈了,还来问我。”
拍掉捏着自己脸颊的手,赖彦容嗔了一眼过去起身回到房间准备睡觉。换衣服的时候被陈珅从后面抱了个满怀,炙热的吻落下的时候,楼下正在燃放烟花爆竹。电视机里,新年倒计时的声音越来越越靠后,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们合二为一。绚烂的烟花照得没有开灯的卧室流光溢彩,火药的味道蹿进房间,竟然夹杂着幸福的气息。
终于一切回到原点,终于我有了你。
***
怀里的女人睡梦正酣,陈珅抽出被她枕在头下的手,换好衣服准备去厨房帮赖妈一起弄早餐,走到客厅的时候他突然僵在了原地。
莫黎正坐在沙发上磕瓜子,听见动静后回头,刚好看见陈珅正对着自己出神。
“你好。”
“是你。”
他们同时开口,刚好这时赖妈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见状立马笑呵呵的作起介绍。
“阿珅,这个就是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从小和丫头一起长大的莫黎。”
赖彦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人,透过那些笑语晏晏,不难看出莫黎在她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份量。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另她如此重视的好朋友居然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好,我是莫黎。”莫黎像初次见面般礼貌淡定的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陈珅。”松开握着的手,他才发现自己掌心居然泛着薄汗。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天,他知道那些汗绝对不是天气的原因。他在怕,怕即将到手的幸福马上就要转瞬即逝。
“你们别傻站着了,快去外面坐着,等丫头起来我们就开饭。”
赖妈从饭厅置好早饭出来,将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赶去了客厅。
电视里正在重播昨夜的春节晚会,他看得极为认真完全忽略了坐在斜对面的女人。莫黎拿着小刀慢条斯理的削着手中的苹果。电视机旁边,壁橱里的那面镜子清楚的折射着她这边的一举一动。
“你打算偷看我到什么时候?”她嚼着刚刚削好的苹果悠哉悠哉的发问,一双丹凤眼比节目里的主持人还要漂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