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他们的婚礼被提上了日程。民政局开工的第一天陈珅便心急火燎的拉着赖彦容去登记。若不是准新娘脸上的笑意太过晃眼,工作人员都要怀疑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要来抢亲的。
“拿来啦,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在开始抱怨,赖彦容赶忙拽着陈珅离开了柜台。
“你刚才真的很丢脸唉。”
酒店的包间里,赖彦容一面试吃菜品,一面数落对面一脸呆滞的男人。
“喂,回魂了。”放下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放在嘴里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啊,陈珅,你是狗吗。”
“你叫我什么?”舌头舔着被他咬过的地方,不紧不慢的威胁道。
“陈珅。”她斜睨着眼眸试探。
“嗯?”男人发出意味深长的轻哼。
“老陈。”
“……”
“小陈。”
“……”
“陈叔叔。”
“……”
“是不是皮痒,要不我给你挠挠。”陈珅说完就要去挠她的痒,赖彦容连忙捉住那只已经伸到腋下的手举手投降。
“老公,老公,我错了。”
***
服务员端着新的菜品进来的时候,他正捉着她娇喘的唇瓣吻得难分难舍。
“啊,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服务员放下手中的托盘落荒而逃,留下屋内荡漾在一片春水中的二人面面向觎。
“都怪你啦,糗死人了。”
赖彦容推开陈珅的怀抱坐回自己的位置。
“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长的太好看。”他挪了挪椅子凑到她身边,油嘴滑舌的把自己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
“瞎说什么大实话。”
“……”
***
婚礼是在老家办的,正月十五,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们事先并没有对外公布任何消息,只在婚礼过后通过各自的工作室发表了声明。尽管如此低调,当天的网络新闻与电子媒体依然炸开了花。不过那些毁誉参半的评论与各种官方式的恭贺都是后话。
凌晨五点,隔壁的周婆婆来到赖家,按照老规矩赖妈妈请了她来给自己的女儿梳头。
赖彦容坐在妆台前,透过那张贴着大红喜字的镜子,她看见周婆婆正拿着桃木梳,一下下的蓖着自己的头发:
一梳梳到尾;
〔那是陈珅,哇操,你不会连我们的校草都不认识吧……〕
十七岁那年,她对他一见钟情。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传媒大学,导演系……〕
十九岁的尾巴上,她偷偷改了和他一样的志愿。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唉,陈珅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废话,肯定是身材好,长相好的正妹,当然会跳舞的话就最好了。〕
二十一岁那年,为了一句话,她加入了学校的舞蹈团。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赖彦容,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你?〕
二十四岁,他们相遇,从此只能无限靠近的两条平行线开始有了交集。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mylove赖彦容〕
二十五岁,她收到他的玫瑰花,结束了那段甜蜜又苦涩的单恋。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二十六岁,他们因为误会分开,她从此形单影只,他从此看每一个人都是她。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对不起……〕
五年后,他带着歉意回来,她还在原地,却忘记了应该怎样去爱他。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你是厌恶我,还是厌恶你自己……〕
三十一岁,他们再度纠缠在一起。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哥担心你出事,去找你了……〕
漫天飞雪的高速公路上,他们终于破镜重圆。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嫁给我,我还要对你过分一辈子……〕
那一年,她揪着十九岁的尾巴,更改了和他一样的志愿。今年,她又揪着三十一岁的尾巴更改了和他一样的人生。从此过后他们将由个体变成为整体,从此过后他们会成为彼此生命里最不可磨灭的印记。幸好,不管是萧柔与顾明城,还是赖彦容与陈珅,他们最终都走到了一起。幸好,不管是剧里还是剧外,他们都很圆满。
周婆婆的笑,安静又慈祥,赖彦容在吉言中回忆着过往,在妈妈高兴的眼泪里想象着未来。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镜子里待嫁的新娘娇艳如花,眸光滟滟。
早上九点,陈珅带着阿夏和杨笠来迎亲。莫黎,阿彩,杨茹,堵在门口使了半天的坏,终于在逼着陈珅喝下半碗臭豆腐汁后,把屋内笑得眉眼弯弯的准新娘迎了出来。
***
教堂里,陈珅矗立在耶稣神像下,看着那个挽着父亲的手臂,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的女人。
……………………
〔我下车后,你就给她打电话。〕
腊月二十三那天对阿夏交代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是个赌徒,孤注一掷终于赢回了她的心。
…………………………
“陈珅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赖彦容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