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停顿了一下,慢吞吞往他跟前凑。
只是越凑, 他身上本来莹润洁白的花瓣就慢慢的变红了,最后凑到他身边的时候,成功成了朵粉红色的大白莲。
苍御叹口气,这会儿他再笨也知道是君墨给他说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心里已经惦记着要怎么把这刚收的徒弟折腾一番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小白,我们做个交易,我现在身上受了点伤, 每晚需要你的神力疏通筋脉, 一段时间自然会好,作为回报, 我会指导你修炼, 让你在不伤本源的情况下尽快晋阶到天阶,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化成人形好吗?”
白濯涟在一听他受伤那会儿已经不太淡定了, 他话一落,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眼前的大白莲消失不见,转眼多了一个人。
他脸色有些焦急,问道:“你受伤了?”
苍御想了想,到底没把邪气的事情告诉他,只道:“只是一点小伤,用你的神力调理几年就好,不必担心。”
白濯涟心知他没说实话,苍御那样厉害一个人,普通的伤怎么可能要他一朵小小的玄阶莲花每天用神力蕴养三年才能痊愈,不过苍御不愿说,他也不好一直追着问,只好道:“那我现在给你温养。”
苍御微笑道:“那就麻烦了。”
他一件一件把衣服脱了,赤果着身子趴在池水中一块石台上面,白濯涟走过去,用花瓣化了一块方巾出来,用神力一下又一下给他擦洗。
他微微垂着眼,目不斜视,专注的盯着手下的肌肤看个不停,心里却在飞快的思考着一件事情。
他对于剑剑,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诚然,最开始在得到锈剑以及之后苍御化成人形的时候,他对他是只有依恋,以及主人对自己剑的保护欲,占有欲和属于亲情的爱护,但这份感情,不知不觉已经有些变质了。
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也许是得知他是比自己强大很多的极剑阁剑主的时候,也许是他俩举行成婚典礼的时候,也许是那次他在那黑衣人的攻击之下挡在了他面前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给他洗澡的时候,可能这份感情在潜移默化中慢慢的变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让他越来越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苍御身上,不是看待一柄剑,而是一个人。
苍御是个人,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依附他而生的剑,而这个人和他举行了成婚典礼,保护他,尊重他,纵容他,宠溺他,这让他的感情越发复杂起来。
直至那次在小院之中,君墨和他说,一对成了婚的夫妻,是要有孩子的,所谓的成婚,所谓的在一起,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
他才惊觉发现,他不是对苍御完全没有一点感觉的,甚至君墨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所感觉到的竟然只是紧张害羞和不知所措,但没有那种很强烈的抗拒。
及至刚刚苍御邀请他洗澡,他也没有拒绝。
这么一理下来,他发现他对苍御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旖旎的心思,可能不是很强烈,可能刚刚才落地还没生根,但的的确确是有的,这让他多少有些彷徨,他清楚的知道苍御对他并没有这份心思,他应该去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让这份心动再继续发展下去,但若是苍御每天要他这么帮他洗澡,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控制下去。
正在胡思乱想,忽地,结界外面传来一阵动荡,似乎是有什么人攻打进来了。
苍御猛地一起身,白濯涟也退后了一步,给他让出一段距离。
苍御匆匆披了衣服往岸上走去,回头道:“这里有结界保护不会有事,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
白濯涟定定看着他,点头道:“好。”
苍御虽然有些奇怪他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但前边响动越来越大,他来不及思索,布下一层结界确保无误,这才匆匆离开了。
白濯涟垂下眼睛看着飘荡的水面,又看看手里的方巾,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自然很想和他去的,但他同时也很理性,若是苍御都解决不了的事,他去了只会添麻烦,加之刚刚一通思索让他心绪有些动荡,若遇到危险,反而会成为负担,倒不如待在这里还能让他放心。
他正想着,却没发觉,水下一道漩涡正在悄然形成,以着一种很慢的速度向他接近过去。
苍御去了前边,才发现所谓的混乱竟是……冥赦剑不见了。
一群剑围在刚刚的大殿里,瞪着中间空荡荡的一条正在缓缓愈合的空间裂缝,各个都是一脸气愤。
见他来了,鸾凰很恨道:“冥王好生可恶,竟直接破裂空间闯入极剑阁的地盘救人,冥赦剑被他拿走了!”
苍御倒是没心急,冲着鸾凰抬了抬下巴,“你俩不是有契约?他说告诉你叛徒的线索,超过时限若是不说,他自己会爆体身亡,就连冥王都救不了他,找找看他留下了什么。”
鸾凰奇怪的看着他,“你这会儿怎么心性这么好了,要是往日里,若冥王来犯,你早就抄家伙去冥王宫算账了。”
苍御嗤笑一声,只是这笑容有些冷,“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