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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只怕五姑娘要过这一次,日后……”马管事早已猜到侯凝珍的反应,连忙将自己为难处说出来。
侯凝珍看了一眼跑过来哭诉的马管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他先退下,随后自己坐在室内思索了许久。
五十两银子很快便被送到了玲珑阁,子衿将银子端到凤朝阳面前:“小姐您可是要添置什么?其实例银够用的。”
凤朝阳将盖在银子上的红布拿下,扫了一眼摆的整整齐齐的银子,随后将红布丢在银子上:“先收着。”
子衿俯了俯身,端着银子又退下。诚如子衿所说,玲珑阁例银足够用,便真是急用银子,北阁楼随便拿出一件当了足够应急,而她之所以不惜自降身份去账房发一通火,支出这五十两银子,不过是为了刺激马管事,想来他现在已经去锦华苑告她的状了吧。
从前凤乾旭官小,先不说他的俸禄够不够他自己在仕途上打点的,就是侯凝珍和凤朝玥姐妹的起居做派只怕都不够,从前凤乾雍俸禄和赏赐皆充公中,侯凝珍用起来只觉得理所当然,如今凤乾旭的俸禄和好处日涨,再充入公中/共享,只怕侯凝珍便不会如用凤乾雍银子时一般想法,更何况她现在如此‘挥霍’,要不了多久,侯凝珍就会因为银子与她翻脸。
凤朝阳将思绪落在棋盘上,再回过神,天色已经擦黑,凤朝阳瞧着这时辰,便想唤子衿和海棠宽衣沐浴,可是她还未叫出口,突然窗子一响,萧景尧跳了进来。
第102章待嫁
萧景尧这个时辰来,凤朝阳心下难免一惊,她未先理萧景尧,而是快步走到门前将门从内锁好,这才放下心转过身,一转身便撞见萧景尧眸中笑意。
“夫人怕什么?我们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萧景尧着了一身绲边银丝的紫色锦衣,腰间束带上衔着三颗质地通透的白玉,他墨发束冠,原本眉目间的清冷,也因他眸中满含的笑意染上了柔和。
由于天色刚暗,玲珑阁的灯还未都掌起来,此刻室内昏黄朦胧,萧景尧立在那,成熟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凤朝阳见了突然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眸,萧景尧见凤朝阳这反映,倒是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一步步走向凤朝阳,随后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少女柔软的肌肤盈盈入怀,萧景尧不禁加重了力道。
凤朝阳一瞬恍惚之后推开萧景尧,她低垂着头,烛火从一侧打下来,照的她的小脸微微红晕:“怎么来这么早?”
萧景尧将凤朝阳的神态尽收眼底,他勾了勾唇,伸手将她鬓间的碎发别在耳后:“你要的消息图们已经找出来了。”
“这么快?”凤朝阳有些惊讶。
萧景尧拉着凤朝阳走到塌前坐下,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萧与哲从前似乎颇看重李廷,一些脏手的事情都未让他碰,他能寻到罪证的都是从他设计你姐姐不成娶了凤朝玉之后,而你二叔仕途刚刚起步,都是些小打小闹,若是想连根拔起,这些不足为据。”
凤朝阳快速的将信上的内容浏览一遍,果然如萧景尧所说,她将信收入信封随后放在燎燎的烛火上点燃。
萧景尧坐在凤朝阳身边,看着她手中的信件化为灰烬,随后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凤朝阳看着化为一捧灰的信纸,随后拿起一盏凉茶浇了下去,灰烬在发出最后的呲呲的低吟后,彻底安静了下去,凤朝阳抬眸看向萧景尧,答道:“等。”
她要等,春闱就在两月后,她若记得不错,这次科举考试萧与哲放纵手下官员,通过买卖试题、贿赂考官而贪墨无数,而身在礼部的凤乾绪是这次青、豫、雍三州的主考官,刚入仕的李廷也参与了这场贪墨。
她记得上一世,姐姐嫁于李廷不过半年,她有一日回府,忧心忡忡对她讲,说李廷这月进府的银子太多,远超他现在所处的职位,可是问他,他却敷衍了事。想来上一世,在这场科举考试中,李廷也未少贪污。
“等?”萧景尧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等什么?”他原也是想要她等,因为他知道上一世,凤乾绪在这场春闱中贪污无数,李廷也参与其中,如今只待科举结束,将他们这一条条罪证上交,最后再列上这场贪污重罪。如今北楚南北连绵战事,国库本不充裕,圣上这些年来更是严打官员贪污要补充国库的亏空,想来折子只要一递上去,凤乾绪和李廷便会人头落地。只是未想,凤朝阳竟也要等。
凤朝阳看了看萧景尧,她自是不能说她活了两世,日后数十年所发生的事她都了如指掌,可见萧景尧投来的目光,凤朝阳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心虚,她错开眸子,胡乱编了个借口:“等时机,时机不成熟只会打草惊蛇。”
萧景尧闻言似乎很是赞成的点了点头:“夫人果然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