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她带在了身边?”
杨宗志转头看过去,印荷这狼狈的模样着实是可怜的紧,原本清丽无匹的小脸上花一道,黑一道,遮住了红唇白齿,长长的刘海过水后垂落下来,更是遮住了妩媚的杏眼,看着就好像是个邋遢的小乞丐,杨宗志咳嗽一声,无奈笑道:“姑娘们,我们都是过路的穷苦人,身无纹银,请不起各位的大驾……”
那方才说话的姑娘,摇着手中的小团扇又道:“大官人,你这一笑起来真是好看的紧,樊小莲不要你金银相待,只要你……只要你……”
那樊小莲话说到这里,竟是忍不住娇羞倏地住了口。身边咯咯咯咯的娇笑声涌起,姑娘打趣道:“咦,小莲啊,你不是自视清高的紧么,怎么……今日要作那倒霉的倒贴之事了么?”
印荷浑身颤抖的站在人群中,两只小手儿将杨宗志的胳膊握的紧紧,洁白的玉齿咬得吱吱作响,“自己跟在公子爷身边,果然……果然给他失了脸子哩,便是那些不要脸的女子们,都……都瞧不起自己。”
她本来便对自己不自信,但觉公子爷好像天边不可琢磨的浮云,自己这种身份的小丫头,只能仰头痴痴的凝望着,就算触手去摸,也是摸不到。
此刻听了这身边嘈杂的嘲讽声,印荷只敢将小脑袋垂得越发的低,整个小身子都恨不得躲进杨宗志的怀内,杨宗志失笑的皱一皱眉,转头去看马夫,马夫会意过来,扬起马鞭嗤的一声,怪叫道:“对不住,各位姑娘,这位公子爷不请你们的场,还请让开路去。”
马夫长得瘦小,日日受到风吹雨淋,皮肤早已干裂在面上,黑黑的煞是怕人,这群姑娘对着印荷半点退却也没有,但是这马夫凶模凶样的却又不同,马鞭一挥起,这群姑娘顿时好像惊马一般退后了几步,待得见到马夫抢进中间,这群姑娘才是悻悻的散了开去。
马夫引着二人来到二楼,杨宗志开了三间客房,嘱咐店家烧好热水送进房内,才放开怀中的印荷,笑道:“你先进去梳洗一下,一会再出来吃饭。”
印荷死死的拉住他的大手,小声的娇怯嗫嚅道:“公子……印荷……印荷给你丢脸了……”
杨宗志哈哈笑道:“哪有的事?”
便放开她的小手儿,将她推进幽静的客房中,客房内黑黑的,只有一个水桶放置在房中,水桶内早已被人灌满热汤,热气袅袅的散满这个屋子。
印荷期期艾艾的走进房中,返身闭上房门,客房内没有灯火,显得凄静的很,她走几步,忽而心头一酸,忍不住呀的一声轻泣了起来,黑暗中,好些晶莹的泪珠儿落在滚滚的热汤中,她呆呆的站立了好一会,才哎的幽叹口气,放手解开湿淋淋的花衣,放下了一直紧紧捆束着的大辫子。
印荷紧张的坐在水桶当中,心头才稍稍平静了些,想起这两日来与公子爷单身上路,一路里公子爷都不与自己说什么话,也许……是他心里有话不愿对自己来说,又也许是……他根本找不到与自己要说的话,总之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才会败了公子爷的兴致。
印荷委屈的将整张小脸都埋在热汤中,继而又想:“月姐姐说,公子爷见惯了美色,寻常胭脂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中,果然是没错!”
方才那樊小莲姑娘,打扮入时,高髻黛眉,手摇小团扇看着好不女子风情,站在一群粉衣女子当中也是出众的很,但是公子爷就连看她一眼,也是不看,紧紧的转过了头去。
印荷心头稍稍好受了些,再又追问自己:“月姐姐最后说,我若要让公子爷对我刮目相看,便要……便要……到底是便要什么?”
印荷想的头痛的紧,小脸憋闷在热水中久了,早已透不过气,更是胀的通红,她呀的一声浮出水面,紧紧的娇喘了几下,猛地听见……暗暗的客房门,被人从外间突突的敲了几下,印荷心头猛跳,双手下意识护在了峦起的双峰,结结巴巴的问道:“谁……谁呀?”
自己孤身一人跟着公子爷来到这陌生之地,识得自己的,会来找自己的,只有……只会有公子爷一人,印荷羞怯的垂视了一番热汤中的媚躯,只感到浑身猛地抽搐发痒,仿佛……仿佛前天夜里听着公子爷与月姐姐在房中成就好事,那种纷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时又涌上心头。
房门外一个咯咯的清脆嗓音传来道:“小丫头,你开开门,你家公子让我……让我给你送一身新衣过来哩!”
印荷听得清楚透彻,这声音……分明是方才那樊小莲的嗓音,印荷静静的吁了一口热气,心儿倒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她悻悻的起了身,找到自己挂着的皱巴巴的花衣,慌乱的披在身上,然后跳着小脚丫跑了过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入眼的正是樊小莲那轻笑密布的红颜,这对面的姑娘画了浓浓的胭脂粉唇,印荷只感到心底里厌烦的紧,便紧声问道:“什么事?”
房内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双亮澄澄的明媚大眼,樊小莲微微呆了一呆,又娇笑道:“喏,你家公子爷倒是对你好的紧,着人去外面买了最好的新衣服,让奴家给你送过来哩。”
印荷被她说的心头发甜,便偷偷从门缝边伸出一只小手儿去,娇声道:“那……那便给我罢。”
樊小莲伸手一递,却又眼神一转,用力推门道:“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来教你怎么穿戴打扮!”
印荷死命的阻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