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顿悟的又道:“对了,为何每次我躲在那里,你都会……你都会知道,难道你……监视我?还是说你每次也是……”
颜飞花咯咯娇笑着白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神秘无比,李十二娘竟是猜不出究竟来,婷姑姑一直蹙着细细的眉头,直到此时才轻声叹息道:“婕儿……你怎么会想着去嫁人呢?姑姑可给你说过无数次,这天下间的男子啊,都是贪念我们女儿家的身子罢了,最是无情无义,咱们女儿家要自强自立,只有……赚足了大把的银子在手,才是正道,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么?”
唐小婕听得不以为然,她俏然转回头来,对着婷姑姑笑道:“姑姑,婕儿不会忘了三年前你借给婕儿的那笔银子,和这么多年你对婕儿的照拂之情,这些年来,婕儿倒也攒下了一些银子,偿还你三年前借给我的那个数,倒是勉力能够凑足,婕儿今日回来,便是要将实情告知于你,不然婕儿心里实在难安,其次便是要还你这笔银子,日后婕儿便再也不欠妙玉坊一针一线,走……也可以走的无牵无挂了。”
婷姑姑惊讶道:“婕儿呀,你这几年辛辛苦苦挣下的一些银子,难道便这样就全数放弃了么,你可辜负了婷姑姑对你的一番心血。”
唐小婕咯的甜甜一笑,微微露出红唇中的一排洁白细齿,灯烛照耀下,竟是显得她如此艳丽不可方物,李十二娘在一旁支着小脑袋看得出神,一下子竟看得痴了,闺房中甚为安静,过了好半晌,婷姑姑才悠悠的回过神来,叹息道:“罢了,看来婕儿你是铁了心了,嗯……不过你真要走,我也拦不住你,但是前些日子,咱们妙玉坊答应了宫中,要在过些时日端敬皇后大寿的日子,进宫献艺一场,你是今年洛水的花魁,你若就这么走了,可让我拿什么去给宫里面的大人们交代呀?”
唐小婕微微皱起小眉头,沉吟不语,李十二娘在一旁娇软的婉求道:“对啊,婕儿姐姐,十二娘一直想着咱们洛水三绝可以有一次同台献艺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可千万别就这么独自走了,你这一走,十二娘便再也听不到你弹琴,便是舞剑……也舞的没有意思哩。”
颜飞花稍稍坐起娇躯,咯咯的不置可否一笑,却是未作表示,唐小婕左右看看,心头一阵发软,毕竟这几年来与这些女子们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那定是欺骗自己之言,而且自己在妙玉坊内身份超然,可以不受外物骚扰,专心致志的练习琴艺,倒要多多感谢婷姑姑她们的处处维护,此刻她们当面恳求,唐小婕一时却是说不出拒绝之语,直到沉吟了半柱香,才算是期期艾艾的点头道:“那……那好吧,端敬皇后那一场,便算是我在妙玉坊的最后一场……”
她说到这里,脸色稍一转红,又羞涩道:“不过这些日子……我可能不会呆在妙玉坊里,而是……而是住在外面。”……
杨宗志迈步回了鸿运客栈,这新修的大将军府,距离鸿运客栈只不过几里路程,若在过去,也不过耗去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走到,只不过今日他心情淤积,这段路却是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紧挨慢挨的来到鸿运客栈的别院门前。
抬头一看,这鸿运客栈内竟也是灯火通明,不啻于养心殿内,从高高的院墙nèi_shè出一股股温馨的灯光,不时的……还有女子轻轻的说话娇笑声传出来。
前些日子,筠儿来到洛都之后,因为没有地方住下,便让人买下了这鸿运客栈的别院,再叫罗天教的人将别院内修缮一新,从外面看,这里还只是个别院而已,却没人知道里面另有洞天。杨宗志背着手站在门前,耳中听着不知是索紫儿或者又是翠儿的甜笑声传来,声音透出一股欢愉无限的味道,他心头却是不住叹气,这一年来,虽然他在外面也遭遇到种种磨难,却从未有一个时候,好像此刻这般束手无策过。
现下里皇上对自己起了疑心,用许婚作为条件逼迫自己收心作个驸马爷,他此时是进也不是,退更不能……过去他智计百出,运筹帷幄,只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的对手,他总会有法子可以应付,但是此刻面对的是当今天子,他自幼受到爹娘的教训便是忠君爱国,死而后己,悠然间,心底里压根产生不了一丝抗拒的念头。
他站在大门口叹息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敲了敲面前黝黑的木门,只一声落下,木门便被人咿呀一声打开,里面灯火透出,依稀可以看见几张艳绝人寰的美丽面孔,娇笑着,羞红着,或者是深情的向自己凑了过来,杨宗志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觉得此刻是如此的不真实,自己的双眼尽力望过去,居然什么人影都看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听到面前一个天籁般的嗓音埋怨道:“大哥呀,你傻呆呆的尽顾着想什么呢,还不快快进来么?”
杨宗志神思不属的嘿嘿笑了一下,便让筠儿拉着自己走进院内,索紫儿一蹦一跳的凑上来,咬着他的耳朵乖巧娇笑道:“哥哥,你累了么,紫儿给你按按肩部好不好?”
索紫儿一边说话,一边将他按住坐在院当中的石凳上,两只修长的小手儿轻轻在他肩头按揉,不时还压下胸前的一对蓓蕾,顶在他的背后,杨宗志抬起头来,向前扫了一眼,正见到筠儿和秦玉婉从印荷手中接过一杯茶,放到自己的手中。
杨宗志此刻实在没有心思饮茶,但是这些都是小丫头们的一番苦心,他还是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