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嵘道了声:“我去抓兔子,这个我擅长。”
陆明嵘虽说有心撮合杨俊和锦心,不过女儿的安危问题可是不能全权交给一个外人,当即命令好几个侍卫追上去护住女儿。
却说,薛陌刚和几个下属从太和楼下来,才刚踏上河边的草地,就见到了由远及近,一路追兔子追过来的黄裙姑娘。
此时的锦心戴了帏帽,穿了身明黄色的裙子,包括薛陌在内的那些个将军,都没认出来锦心。
“怎么又来了一个追兔子的。”说话的是常将军,他向来性情耿直,有话就说,“才短短半个时辰,已是第三次遇上追兔子的姑娘了,这位不会也要像刚才那两位一样,故意跌倒在咱们薛将军跟前,博同情吧?”
“如今的姑娘,都够主动的。”站在薛陌右侧的梁将军,想起刚才故意跌倒的两位漂亮姑娘,不禁感慨出声。
薛陌没出声,照旧走着自己的路。行在路上,向来不会多瞟别的姑娘一眼,远远瞥见一个戴了帏帽追赶兔子的黄裙姑娘,薛陌便尽力往河边的草地走去。
远离那姑娘。
最近以各种手段,想接近他的姑娘,有点多。
薛陌很是不喜。
却说,这是锦心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戴上帏帽。衣裳也是新作的,还与她曾经的穿衣风格有很大不同,这次穿了件分外淑女的裙子,长纱飘飘,突破了锦心以往娇俏的路线,到有些娇媚的感觉。
“小白,小白……”
锦心紧追在兔子身后,也不知那兔子怎么了,竟像认识薛陌似的,一个劲儿往薛陌那边跑。
一心要追回兔子的锦心,倒也一时没留意到那边的人是薛陌。
“啊……”突然,锦心一个没跑好,竟被脚底的长裙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了薛陌脚边,逼停了薛陌走动的步伐。
“果然又跌倒在了咱们薛将军跟前。”常将军突然朝跌倒在地的锦心道,“这位姑娘,要想搏出位,麻烦换个招数再来,今日连看三场,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跌得差点啃了草的锦心,猛然听到“薛将军”三个字,立马抬起脑袋瞅了过去,透过帏帽垂落覆盖在她脸上的白纱,锦心见到了薛陌那张久违了的俊脸。
忍不丁地见到薛陌,还被他下属视为前来搭讪的,锦心窘死了,脑袋赶忙趴在草地上,躲在帏帽下,不打算起来了。心里期盼着他们赶紧快走,想着等他们一行人走过去了再起身。
“锦心……”
身后猛不丁地传来杨俊飞奔过来,呼唤锦心的声音。
窘得锦心只想死。
薛陌刚想绕行趴在他脚边的黄裙姑娘,“锦心”二字猛地钻入他耳中,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瞅向趴伏在地的姑娘。
帏帽和过于淑女的纱裙,薛陌都很陌生,但锦心那小身板,多瞅两眼,薛陌还是认出来了的。
本能地蹲下身子,伸手就要去扶锦心。
闭紧眼的锦心,还以为是杨俊蹲下来要扶她,慌忙道:“我自个能起来。”胳膊撑地,抬起小脑袋,忍不丁地撞上了薛陌的眼眸。
刚才那个将军的话,猛地在锦心脑海里回想,来不及思虑,锦心急着辩白:“我的兔子是真的跑了,不是来搭讪的。”自从那日大声质问薛陌后,锦心回想起来,丢脸极了,才不要再被他误以为她又来缠着他呢。
说罢,锦心连忙收回眼神,不再看薛陌。站起身子,来回拍了拍跌脏的裙子。她这般一动,身上的脂粉香立即荡开来,薛陌闻到了上回在溪水边的香味。
“怎么没用我给你挑选的脂粉?”他挑了半日的脂粉,她竟不用,薛陌也不知怎的,心底的话顺着咽喉就蹿了出来。
锦心正低着头拍手臂呢,听到他的话,心底陡地又气鼓鼓的。他还好意思问?挑选完脂粉后,他就招呼不打一声自请回京了。她追上前去质问他,他也没个解释。
凭什么要求她还继续讨好他,抹上他挑选的脂粉?
“你挑的,我一个都不喜欢。”锦心就要气死他,丝毫不给颜面地回了句。
恰巧这时,杨俊飞跑过来了,锦心瞅都不瞅薛陌一眼,冲着杨俊甜甜叫道:“杨俊哥哥,我没事。”
说罢,还故意离开薛陌,朝杨俊那边挪了一步,脸上挂着气着薛陌后,心情极爽的笑容。
薛陌本就被锦心的话给说得心底仿佛刺了一下,又瞅见锦心远离自己,向那个少年郎靠近了一步,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可这却是锦心从小到大以来,唯一一次舍弃薛陌,朝他人“奔”去。
薛陌心底莫名地腾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锦心,你真没事?”杨俊一颗心都扑在锦心身上,眼神上上下下检查了锦心好几回,确信她没事,才体贴道,“兔子我去抓,你先回太和楼的雅间去休息一会,等会我将兔子抱上去。”
“吭……”薛陌身后的良将军看不过眼了,重重咳了一声。
虽然一开始,良将军也以为这黄裙姑娘是来搭讪的,但认出她是小郡主后,立马站在薛陌这边审视起了杨俊,在良将军眼底,这杨俊简直就是插足的第三者。
良将军等人非常清楚薛陌对待小郡主是与别家姑娘很不同的。从来没见过薛将军多瞅过别家姑娘一眼,更别说给别家姑娘机会,拉住薛将军的手臂在众人面前质问了。
两人还在道路上拉扯了近两刻钟。
若说薛陌对小郡主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