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千荨脸色微变,当即俯身为南宫月把过脉搏,淡淡道:“她只是晕了过去,没事的。”
刘苏心中一时澎湃激荡,振臂搂住南宫月的身躯,竟是喜极而泣。
这时,听得“嗯”一声轻吁,南宫月悠然转醒,看了看紧紧抱住自己的男子,忽而一笑道:“刘苏?”随即摇了摇脑袋,梦呓般说道:“又是在做梦了么...”
刘苏胸臆泛起一股热浪,百感交集,实难自己,仿佛有千千万万的话想要吐尽,不禁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哽咽道:“这几月来,我一直在找你啊...”
“刘苏...”南宫月神情一颤,继而杏目中泛起一股久违的喜意,“真的是你吗?!”不由分说,一把投入他的怀中。“呜呜呜,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刘苏抚摸着她的黑发,柔声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离开你...”
这时,他忽然想起师父在左近,自己与南宫月当着师父的面这般卿卿我我,实有不妥。转头一看,之间落千荨白衣如雪,不知何时站在了数十丈外,静静看着璀璨的星空。
过了一会儿,二人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南宫月擦拭眼角泪痕,问道:“这几月你都去哪了?我听无为尊者说...说你不知何故便辞别了...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晚我说的话才离开的呢...”说着说着,不禁又是泪涟滚滚,更是惹人怜惜。
刘苏满腹柔情,轻轻为她擦去泪水,叹了一口气道:“那天无为尊者带我去一个无人之地,假意传我功夫,却暗中偷袭于我。若不是我命大,可就真的见不到你了。”说到后来,语气渐渐加重。
“什么?”南宫月秀眉微蹙,颇有疑惑之色,“无为尊者怎么会偷袭你呢?”
刘苏愤愤不平,道:“那老家伙心狠手辣,你莫要被他给骗了!”
南宫月眨眨眼睛,踌躇道:“可、可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哼!”刘苏显然动了真怒,“我与他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他却不顾长幼之分,下重手欲置我死地。更害得我们一别数月。我此行一为寻你,二是为找无为尊者讨个公道!”
南宫月叹了一口气,红唇轻颤,似有什么话想说,徘徊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刘苏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被魔教中人抓到这里来?”
南宫月奇道:“我也不清楚啊,恍恍惚惚一梦醒来,我便在这里见到了你。”
刘苏皱眉道:“那你本来是在什么地方?”
南宫月道:“我本来是在无量宫中啊。”忽然神色一亮,道:“几月前无为尊者带我回到蓬莱岛,我还见到我爹了呢。”
刘苏迟疑道:“无为尊者居心不良,说话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南宫月神情镌缕一缕坚定之色,“他真的是我爹,我记得他。”
刘苏仍持怀疑态度,试探性问道:“当真?”
南宫月点点头道:“这段时日我似乎回想起了以前的时日,不仅是无为尊者,还有身为岛主的我爹,以及蓬莱岛上的一草一木,我都回想起来了!”
刘苏骚骚后脑,不禁奇道:“既然无为尊者所言非虚,为何要对我出手?”
“这我也不知了。”南宫月紧握住刘苏的手掌,“过后几日便是祈福时辰,我不能在这里,我必须回去!”
“祈福?”刘苏更加疑惑,“那是什么?”
南宫月道:“我爹与我说过,这几日便是蓬莱护岛龙灵的生辰,须以我登坛祈福,才能召唤出远古龙灵,铲除魔教。”
说到这里,落千荨星眸回斜,落在南宫月身上,似有不解之处,过了一会儿,清声道:“相传蓬莱岛龙灵沉睡千载,历代岛主穷尽毕生心血皆无法唤醒,为何须以你登坛祈福?”
南宫月道:“我爹说我继承了他的血脉,故可登坛祈福。”
落千荨摇摇头道:“你爹虽是岛主,可也无法唤醒龙灵;而你作为他的后人,按常理而言,自然也没有这个能力。”
刘苏恨恨道:“这就对了,那无为尊者定是不安好心,想要对你不利,这才编了一个谎话来唬弄你。”
落千荨走近二人,道:“其中是非我也不甚清楚,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刘苏问道:“师父,我们现下怎么办?”
落千荨道:“我们先行将南宫姑娘送回去,我们查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刘苏想到自己与南宫月重逢在即,这便又要分别,不禁心有不舍,道:“要是月儿遇上什么危险呢?”
落千荨道:“我们暗中保护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可是...”刘苏还想找些什么理由来挽留。南宫月道:“你师父说得不错,我们便这样罢。”凝眸望了刘苏一眼,“反正我们都在蓬莱岛上,很快便可以再会了。”
刘苏与她四目相对,凝视片刻,终于点点头。
因南宫月所言,无量宫所处蓬莱岛的南面,三人便沿原路南行。走出五六里地,迎面撞上五六人,正是常枫带着一干广玄门人探寻至此。
常枫远远望见几人,神情为之一振,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啊。”
落千荨秀眉一蹙,本欲不理会,忽而又道:“正好可借常枫掩饰我们的行踪。”说罢带着二人前去与常枫等人相会。
常枫望见与刘苏执手相依的青衫女子,不禁喜道:“南宫姑娘。”说着看了落千荨与刘苏一眼,颇有惊讶之色,“你们二人这么快就找到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