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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尽头看不到地平线, 取而代之的是被称为‘天柱’的,连接天与地的中央轴, 利用轴心旋转的引力为整颗卫星提供跟蓝星相似的重力, 这样的拟似卫星技术堪称是本世纪人类探索宇宙进程中色彩最浓烈的一笔。罗赛抬起头,个人的存在于这广袤的宇宙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么对比起来她那点抑郁与痛楚似乎变得不值一提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 再睁开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色变了,气势恢宏的‘天柱’与延绵数里的农田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苍夷, 萧瑟破败的大地。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将阳光挡的一缕不剩,植被都已枯死, 建筑都已倒塌, 干涸的大地寸寸龟裂,如同成年的旧伤。
“……果然还是不肯这么简单的放过我呢。”罗赛似乎并不意外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个地方, 在疗养院中度过的那一年里,她无数次的出现在这里,徒劳地向着前方的海市蜃楼奔跑,将已然断裂的连结弄得更加伤痕累累。
——这是她的意识海。
保持这副景象太久,她甚至已经忘记意识中最初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罗赛缓步往前走着, 在她的脚下是一道分裂世界的巨大深渊, 滚烫的连结如同太阳核心一般在地底燃烧着, 不断冒出融化的液体,如同浓郁的鲜血,顺着核心往前延伸的是一片看不清情景的虚空,那里曾有她心灵的归宿,一草一木都是罗赛最熟悉的模样,引诱着她不顾伤痛,跨越深渊,再一次触碰曾经的温暖。
——去见他吧。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着,脚下的步伐没有停留,一点点的往深渊走了过去。
“罗赛——!!”
现实中骤然出现的声音让意识海的幻境破碎,罗赛一怔,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高地的边缘,再往前几步就会掉下去,变成那数千公顷农田的肥料了。年轻的黑发哨兵看上去比她还要惊魂未定,金色的眼睛瞪着她,胸口剧烈喘息,刚才那一声喊的几乎要破音。
好像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了啊……罗赛蹭了蹭鼻尖,看在对方叫回自己的份上就不追究这小子以下犯上直呼名讳的行为了。长发的向导好整以暇的从高地边缘退回来了,好像方才差点掉下去的人不是她,侧头朝黑发的哨兵笑了笑,“我倒是没想到现在学院里多了一个能把我找出来的人啊,西格同学。”
西格望着她没有说话,原本是看罗赛一直不来办公室所以试着找找她,没想到会撞见这样惊悚的场面,顿时将原本想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想要独处的时候罗赛通常都会展开精神屏障,学院里没有人能发现她,不过西格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的屏障,这会儿能找过来罗赛倒也不意外,“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检讨书。”西格憋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多问什么,他的眼睛幼圆,眼尾微微的上挑,比起精神体的黑狼来说更像另一些温和无害的小动物,这么不说话望着谁的时候显得特别无辜,罗赛向来对小动物型的没什么抵抗力,说话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唔……抱歉,我倒是忘记昨天让你们一早把检讨书交上来了。”罗赛这才回想起自己的副业,也不提眼下正在‘工伤休息’的事了,“昨晚上遇到了一点意外,一直焦头烂额的搞到现在……先跟我来办公室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越过西格走在了他的前方,西格闻言听话的跟在了罗赛身后,两人一起从高地下来,顺着开满鸢尾的小道往教学楼的方向缓步而行。有风从远方来,带着植物特有的甜味与鸢尾的花香,气氛美好而静谧,西格望着前方向导的背影,看那柔顺的酒红色长发被风微微扬起,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
“罗赛。”黑发的哨兵忽然开了口,走在前方的向导回过头,高高挑起了眉。刚才直呼名字还能解释为情况紧急,这一次可就说不过去了。
今天的罗赛与平时不太一样,没有了面对学生时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制服的袖口被随意的挽起,领结也没有扣紧,整个人多了一分懒散闲适的气质。这大概才是她真正的,不用为身份而刻意保持的模样,散落的长发如同那一日朱雀落下的火羽,每一缕都正正地印在了西格的心间。
“我喜欢你。”盘旋在心中的想法一旦出口,情绪反倒不那么紧张了。西格停下了脚步,在向导回头的时候轻声说道,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让我做你的哨兵吧。”
夹杂着花香的空气依旧是静谧的,此刻却酝酿出一份微醺的暧昧来,罗赛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腼腆的哨兵胆敢口出狂言,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只剩下微风静静拂过的轻响。
许久,罗赛才转过身来,将被风撩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小子,倒也真敢说啊。”
西格安静的看着她,手心紧张的冒汗,他想黑狼一定已经自己跑出来了,这会儿大概正躲在旁边的花丛中准备看笑话。
“对我有这个想法的人学院里大概能占到的一半,不过敢付诸实践亲口说出来的你还是第一个,就这一点而言还是值得表扬的。”罗赛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却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换上了严肃的神情,“但是不行,西格同学,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