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商量这件事。
周香很肯定的回复了李全友自己决定搬家的决定, 同时就搬家的一些事还要过问李全友,考虑信件一来二去有些耽误事, 所以周香尽量把所有需要考虑和商量的事情都写在信纸上,在反复看过觉得自己没有遗落东西之后,就把信件交给邮差寄了出去。
而李光久转学的事情也有些麻烦,他现在虚岁十二岁, 但他入学晚, 满打满算也就上了一年半的学,上初中肯定还是不行,还得再去小学, 而且周香考虑得更多一层,天津的教育肯定是要比这儿要好些,就怕孩子去了那里跟不上,但是从头学起,又怕孩子年龄大了跟那些远远比自己小的孩子一起上学心里有落差。
李光久根本就没有这些想法,笑话,他21世纪的硕士会跟不上小学课程?
要不是为了藏拙,他现在就可以上大学了!
周香心里事儿没有藏太久,李光久这人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就旁敲侧击的问了,他话语直白得很,也没有委婉,就直接问自己娘自己学习的事儿。
他倒是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觉得自己不用再,可以直接转进初中,他生日是腊月,去年年底过了九岁生日,开了年就算十岁了,再农村算虚岁,总是会往上多报个一两岁,年龄也不算小了。
他可不想再去小学蹉跎个几年,就算自己要藏拙,不想表现得太过出众,但是一个现世的高材生回到过还留级什么的简直是不要太笑掉大牙。
他知道自己的话想要说服周香有些小困难,于是只得拉来全某某做保证,毕竟家长总有一种迷信,就是盲目信任老师。
这种迷信无论时代怎么变,都是一个模样。
全某某还不知李光久家里的事儿,他这儿干得热火朝天,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也没空去四处打听,等李光久找上他的时候,说起自家的事儿,他还有些茫然:“这事儿我咋就没听过呢。”
毕竟李家村太小,村里面混得好的没几个人,所以李全友如今能到天津去,又不比原来秘密的行动,这次是明面儿的职位调动,一些机关内部圈子里早就把这消息炒得火热,只要全某某稍微有闲功夫打听一下,就不可能没听到。
可惜,他还真没闲。
说句比较凄惨的话,自从去年接了李光久之后,他就不知道闲是啥滋味儿了,整个人忙得头发一抓一把的掉,虽然干得很起劲很充实吧,但是老这么搞不是回事儿啊,他现在想人想疯了,恨不得在大街上去抢几个老师过来。
所以说这人吧,先前不忙的时候觉得自己浪费生命,啥事没干成,心急的火燎火燎,但又没办法。这有了目标之后,干得是来劲了,但是这事儿也有些太多了吧,现在整个石家小学为数不多的几位老师,在开完大会之后又招来了几位老师,如今满打满算还不够十根手指头,但是学生却是成倍儿往上涨,大概是真的名气给打了出去,本省好多其他地方的人都把孩子往这儿送。
要知道这年头的交通不比以往,这么不发达,家长还有这番觉悟,已经算是比较新潮的人了。
全某某捉摸着消息的滞后性,觉得年底的招生估计还得再翻番,这么多学生,新建起来的教学楼还没热乎就直接给派上了用场,比他预估要找上一两年,可是后面的一系列问题也跟着暴露出来了。
怪不得李光久说到了一个计划落实的最后阶段,就是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的阶段。
他最近嘴巴上的泡就没下去过,陈友之都说他更年期到了,整个人暴躁得不行,那更年期不用说,肯定又是李光久嘴里蹦出来的新词儿。
他关上桌上的教案,这是几个老师合力编写的教学册子,他刚刚看了一半儿,想法颇多,但又有些杂乱,此时干脆盖上,啥也不想,一本正经的看着说自个儿要走的李光久。
这眼光就跟生离死别似的,把李光久看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堆一堆的掉,最后实在受不了:“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我到时候会时不时给你们寄信的。”
“唉,儿大不中留,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全某某觉得头疼,按了按眉心:“但是这比我想象的那一天要来得要早。”
“早走晚走不是走嘛,我也没想到我爹怎么就走得这么顺呢。”李光久嬉皮笑脸的说了几句。
“你爹……”全某某想说几句,但是奈何这阵子他好久没去打探这些东西了,消息不是一般的滞后,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干脆冒了两字儿就哑了火,又看李光久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太顺眼,觉得自个儿忙得火燎火燎的,而这家伙就拍拍屁股走人什么的实在是有些没义气,干脆就道:“什么时候要走,确定了吗?”
“这还没准呢,反正今年这事儿肯定就成了。”李光久哪儿知道周香他们的打算啊,谁知道他们会墨迹到什么时候呢。
“嗯。”全某某沉吟一声:“既然你都马上要走了,干脆就多为我们做一些事儿,我这儿是几个老师弄得教习手册,你帮忙看一下。”全某某把教习册子递到李光久的面前,接着又拿出一沓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