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担心,没人会笑话你的,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景裳正说得起劲,一本正经的,然而话还没说完两眼一沉,脑子一糊,就这么仰天倒了下去。田骅反应快,忙伸手在她腰间扶了扶,这才没让她摔得很重。
屠蕉蕉照顾景裳睡觉,帮她脱去外衣,盖上被子,田骅心里压着石头,出去散根烟。李焱就在门外的楼梯口站着,两眼忧愁地望着窗外黑压压的高压线,一口又一口地狠狠地抽着烟。看见田骅也下来了,忙打招呼:“田董。”田骅走到他身边,跟他要了根烟,俩大男人就这样对着窗抽起烟来。李焱吐了几口烟圈,满脸的忧郁:“她根本不领情。”
田骅自己也藏着心事,所以对他的感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问李焱:“李焱,你是不是把我以前看心理医生的事告诉了裳裳?”
李焱实话实说:“是的。那会田博挑拨离间,把田董你以前的事告诉了景小姐,景小姐很担心你,所以就……”
“嗯……”田骅的脑子转得飞快,“然后你们就去找徐医生了是么?那我问你,你们去见徐医生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李焱想了想,把那天他们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田骅。
田骅想了许久,又问:“那么裳裳有没有和徐医生独处过?”
“好像没有吧。我们从进门到告别都是两个人一起的……”说到这李焱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差点忘了,临走前景小姐说要上个洗手间,徐医生也跟去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田董,怎么了?”
“噢,没事。”田骅沉思会,才想起李焱的问题,于是关心地问道,“和她怎么样?”
“别说了。”李焱好像泄气的皮球,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他还不知道屠蕉蕉家里复杂的事情以及屠蕉蕉和李大宝的关系,田骅很多次想开口告诉他可都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压根没有想好得体的措辞。这种事,还是留给当事人自己去沟通最好。
李焱把最后一口烟吸完,然后上楼帮忙去了,屠家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即便屠蕉蕉再怎么讨厌他,他也要帮她。这就是爱。他走后田骅独自呆了会,把烟使劲抽完了也想上去,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母亲陆芸打来催他们回家的。
他跟陆芸说:“妈,我们不去海南了。裳裳好像有点感冒,身体很不好,我们现在在医院呢。你和爸说一声。”
“哦,这样啊,那严不严重啊?”那头的陆芸焦心地听着,旁边的田国富也凑过来听。
“有点严重,病毒性感冒,昨晚还发烧了,到现在都还没退。”他故意夸大虚构出来的病情,“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所以妈,我们去不了海南的,你和爸爸玩得开心点。”
“哦,这样……那你好好照顾裳裳。”陆芸说完把电话挂了,陷入了沉思。
生病?感冒?
田国富哼了一声就要发作了,陆芸一拍腿兴奋地拉住了老伴的手:“国富,你说,会不会那丫头有了啊?”
田国富愣了愣,发起火来:“有什么了?二十多年来每年过年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出去旅游,怎么到她那就破了规矩呢?她这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我看啊,根本就没病,就是不想陪我们去旅游!哼!气死我了!这个儿媳妇,真是不要也罢!外头女孩子这么多,哪个都比她强!”
“你这人!”陆芸拿胳膊肘顶了下他,“你先别激动,我怀疑啊,那丫头怀孕了!你想啊,什么感冒这么厉害要留院观察?这十有八九是怀孕啦,胎气不稳,要留院观察保胎!”
“怀孕?”田国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脸上立马就飘起了一丝丝的微笑,“要是真怀孕了我就不怪他们了,毕竟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我的孙子重要!”
这会田茂和田博一同从房子里出来,后面的佣人拎着他们的行李箱。田博走近了提醒田国富和陆芸:“爸,小妈,我们要出发了。三弟还来不来?”
田国富挥挥手让他再等等。陆芸则又打了电话给田骅:“骅儿啊,妈妈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不能骗妈妈。”
田骅已经上了楼,坐在他的女孩的床前给他的女孩掖被子,陆芸再打电话进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一咯噔,一副以为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了似的手忙脚乱。当听到陆芸说要他老实回答问题时他更不自然了,不过他压得住场:“妈,有什么事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骅儿啊,裳裳是不是怀孕了?”
听到怀孕,本来往前走了一段路的田博一怔,停下了脚步。
田骅也是一怔,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是的,妈。裳裳她怀孕了。”
“真的?”陆芸很激动,话也啰嗦了起来,“几个月了?是不是不太稳定?医生怎么说?骅儿啊,妈妈跟你说,头三个月是关键时期,你一定得好好照顾她,冰冷的东西不能吃,不健康的东西不能吃,要多补充叶酸和钙,这样孩子生下来才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还有,等海南回来我去买点燕窝雪蛤人参给丫头好好补补。那丫头太瘦了!”
“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