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纪已经过去,面对人情世故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和圆滑。
没有人能始终保持天真无邪,面对这看不尽的诱惑。
现在栀子收了徒弟,青黛原本也在她手下,这下忙不开了,而繁缕闲人一个,栀子自然不能放过。
“这下青黛之后的课,还要你来帮忙了。”栀子已经把青黛当初自己的亲师妹了,对她的事情比繁缕还要上心,这般说话,倒像是托付自家孩子似得。
繁缕有些羞愧,自然一口应下,歉意道:“青黛原本就是师父要托付我照顾的,我来教她就是。”
繁缕接手了青黛随后的课业教授,她没什么经验,但好在青黛自己是个聪明又上进的,师父走之前将基础给她打得牢实,后又有紫苏栀子的帮忙,倒也不算差。
就权当自己的徒弟,繁缕从来不知道原来教徒弟是如此麻烦,一项项都要安排好条理,哪本书在前,哪本在后。
她不用轮值也要回女医馆去,偶尔教授的晚了,顺便就与栀子一起睡了。
后来知道,紫苏的家里递来了信问候,其中问了紫苏如今的身形衣裳尺寸,繁缕本是不大懂得,后来听人调侃紫苏时才知道,原来是要开始为紫苏缝制新嫁衣。
她出宫的时候本就年纪大了,是再不能拖的,所以一早家里就开始为她绣嫁衣,准备嫁妆,就只等着她出宫,便能欢欢喜喜的坐上花轿嫁人了。
紫苏虽然谈及这些有羞涩之意,但在众人艳羡的恭维贺禧中,也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憧憬和期冀,她算是见过世面的女子,自然不会把日子过差的。
闲谈之中,紫苏自己不经意间,也偶尔会透露出一两句,关于未来夫家的状况。
是个家中小有钱财的商户人家,虽说商籍低贱,但对于她们来说,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裕日子,就已经很知足。
栀子的家里也递了信来,想着栀子出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便琢磨着为她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栀子倒是鲜少的害羞起来,繁缕也为她们而高兴。
春日回暖,燕子南归,春风吻开了杏花,淡艳暖粉的春意盎然,众人褪下了臃肿厚重的冬衣,换上了轻盈束身的春衣。
宫里的妃嫔也都欢喜不已,春日好时节,比起只能裹着厚棉衣的冬天来说,百花争艳的春夏时节才是她们所喜欢的。
卫衣带繁缕出宫去,他挺喜欢那次带繁缕出去的时候,也是那时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女子。
“城郊的杏花开了,带你去看一看。”
繁缕心觉这样总出宫去不好,卫衣便道,不过两三月才出去一次,也只这么一天不到,不妨事。
“走吧。”
能出宫去她自然是雀跃的,一如之前换了装扮,已经有点驾轻就熟了,不过她如今也十九了,再梳未嫁女儿时的发髻到底是不合适了。
宫里和宫外不一样的,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子,孩子都可能抱俩了,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这一年的冬天对大燕造成了重创,在繁缕看来美轮美奂的雪景,却令平民百姓吃尽了苦头,所有的人,都在盼望着春日的来临,他们都以为,这是苦难的尽头。
次日,摄政王携王妃入宫觐见,那仪仗声势显赫,卫衣等人的车架一律恭请避让,繁缕心生好奇,透过车窗的缝隙里,偷偷觑了两眼。
她常年在内廷深宫之中,虽然不识得,可也知道是哪位皇室宗亲的仪仗,心下有些忐忑,转过头看着卫衣,轻轻问道:“不知这是哪位贵人的车架?”
卫衣挑了挑眉,说:“那是摄政王府的仪驾。”
繁缕远远的只看见擦肩而过的那一会罢了,摄政王身姿颀长挺拔,身着朱红刺绣蟒袍,清瘦的腰身,同摄政王妃走在一起,宛若一双璧人,威仪棣棣,原来,这便是皇帝的亲叔叔。
上次在翠羽宫也见过摄政王妃的身影,不过离得很远,她们又被拦了下来,所以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繁缕想,他们都是伺候这些龙子凤孙的奴才。
这样的人,这样尊贵的出身,无论是前面的耿氏废妃,还是新任的摄政王妃,都是这样的倾国倾城之貌。
卫衣看她出了神,问道:“好看吗?”
繁缕回过神来,很中肯的点头道:“嗯,好看。”
卫衣倒没有吃味,反而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觉得哪里好看?”
“摄政王爷的样子倒是在意料之中,只不过比想象中更好许多,让我惊艳的是摄政王妃。”繁缕若有所思道。
卫衣真的来了兴致,他也觉得摄政王妃这个人,很值得探讨一番的,笑着道:“说来听听。”从女子的眼光来看,兴许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繁缕极具向往道:“我从未见过哪一个女子,能有那般风骨,风仪玉立这个词其实很少用到女子身上,可我从王妃娘娘身上看到了。”
“有这么夸张吗,而且你所言,何以见得?”卫衣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是有些惊讶的,繁缕见地竟然会这般敏锐,难道是他埋没了“人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