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宫的路上,我坐在一辆看起来最朴素的轿子上。这番安排,倒是极为不智,想着府上的诸多琐事,都是现任的二夫人在管,也就是我那冰块脸的哥哥的娘亲。话说龙生九子,九子各异。我那冰块脸虽然不苟言笑,但看起来还是正义昂然的,怎他的妹妹娘亲就这般小肚鸡肠,非要想着法子诊治我不可呢。坐在轿子里也着实无趣,我挑开车帘,皇甫霆鸢骑着俊马的矫健身姿就撞ru我的眼帘。我心想,他一个堂堂一品丞相,怎会落在后头,简直有失他的身份。我本不想与他讲话,刚想垂下窗帘,可他却迅速侧目,毫无预兆地,四目相对。我尴尬的朝着他笑了笑,说道:“兄长,其实你骑马的样子挺酷的。”说完我才想到,我刚才是不是一脸的花痴像,对着个冰块脸花痴,不是找虐吗?我后悔了,该秉守大家闺秀的样子,便该少说话,可是冰块脸似乎,似乎,我靠,气温肯定上升了,要不然我怎么感觉他被我夸的洋洋得意呢?
“你这性子,在皇宫时可要收敛些。”冰块脸丢给我这句话,竟然挥起马鞭向前奔去,我一时不解他的意思,大叫道:“喂,你什么意思啊?”话音刚落,我急忙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什么人,心下懊恼,刚才我怎么就失态了呢?大庭广众之下喧哗,哪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虽然说我在现代经常干这样的事,境不同,行有异。现在要做戏就要做足嘛!
我没事找事干,一只手在窗外晃来晃去,冷霜看见我这样子,无奈的道:“小姐,你规矩点行不?在大家面前你是挺规矩的,要是给别人知道,你私下里是这般模样,还有谁敢娶你呀!”也是,看我现在这样子,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歌,手还在拨弄着,根本就是一个乡野村妇嘛。我不以为意,说道:“姐这叫真性情,懂不?”忽然间,马车震了一下,我手中的锦帕,在空中划了个圈圈飞走了,我将头伸出窗外,却寻不见它的踪迹。
这里的皇宫当真是气派,有丝毫不亚于紫禁城的雄伟壮观,这金银堆切,应该是挺值钱的,只可惜不是我家的财产,君子爱财,不可避免,但我也不是金银堆中的奴隶,偶尔思暮一番,倒也情有可原。
下马车后,放眼望去,宫殿外,早已候着许多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个个珠光宝气,绫罗绸缎,姹紫嫣红的,我就差说,蓬勃万象,光怪陆离了。瞧本姑娘今天这打扮,就是万花丛中的一棵小小草,看来是注定要被碾压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穿的如此朴素?”话语从后方传来,我就算不回头,也知道口中的人就是我了,这些个人还真会没事找事,给别人找不痛快也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平复心情,一脸平静转身,入目的女子被一团人簇拥着。看着架势,许是什么位尊之人的家眷。
我呆愣在当场,以前的皇甫葶瑄大概是知道这个人的,只是我是个冒牌货,这古代又没有什么相片,不过,看她那番装扮,是极富贵的,绫罗绸缎自不必说,还有那点玉金钗,怕是价值连城的吧。
我这样的行为,他们许是没有见惯,我也不知该不该行礼,只听见贵妇人身边的一老妇人道:“将军府的二小姐,怎这般没规矩,不知道见着皇后娘娘要行礼吗?”我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这就是当朝皇后,怪不得,衣着如此奢华,这番颓靡的风气,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不紧不慢地敛敛衣襟,有模有样地行礼道:“葶瑄叩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千秋万福。”我的声音很恭敬,应该没人能挑些个差错出来,只是有人就是不能放过我,“皇甫小姐怎这番打扮,不知今日是大庆之日吗?如此妆容,我以为将军府寒掺到了什么地步呢?”
“皇甫葶瑄,她就是皇甫葶瑄,怎是这番模样?”
“我还以为她是个大美人呢?”
“这就是第一美女啊。”
议论声传来,这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是这激烈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古代女子,难道也是极喜欢八卦的?
许是那群姑娘见到了传说中的第一美人是这番模样,当下吃惊鄙夷不过,神神叨叨没完,也是有人看不过我的,出言讽刺,我不想多加计较,在场众人的目光黏在我的身上,我倒是不以为意。可是这皇后的眼光也是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她大概是在想,我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是第一美女,看来,传言在今日就要被打破了。
我凝神道:“葶瑄并非不敬,只是今日众星拱月,臣女认为此番并无不妥,臣女饰物与皇后娘娘想比,实在粗鄙,倒不如净妆,免污圣眼。”
“皇甫葶瑄,大将军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竟是这番能言善辩!”皇后话语传来,听来倒是赞人,只是话中的讽刺,谁听不真切?
我压抑心中不甘,这些个上位之人,就这般喜欢羞辱于人吗?
皇甫络欢急忙凑到皇后身边,细语道:“姐姐自从那日病好后,性子就桀骜了些,难免会冲撞到您,络欢还请您切莫放在心上。”我心下一阵恶寒,我这还没冲撞呢,她就这样急不可耐,在这古代,女子桀骜可是被称作刁妇,这罪名,她这是要我坐实了吗?
“也罢,还是你明事理,我且不与她计较。”皇后娘娘一脸鄙夷地扫过我的脸,我早已懒得与她们计较,我还欢喜这快些了断这亲事,若是皇后推波助澜,这不是更加有戏吗?
想到此处,心中不觉划过快意,嘴角也已然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