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易十五遇见让娜到一亲芳泽然后带回凡尔赛宫,他隐约猜想得到,控制让娜背后那只手,应该是黎塞留、艾吉永与杜巴利一派的政治势力,萨摩应该与他们也有所关连,由萨摩去传话再适合不过「杜巴利向我要求一场正式的婚礼,我想请你告诉杜巴利,婚礼上,他必须将让娜正式介绍给国王与国王的家人,之后将让娜送回凡尔赛宫。」
「是的。」萨摩立即应允下来,因为艾吉永或其他贵族的威胁,他了解让娜留在凡尔赛宫最安全。
「好,杜巴利婚礼一事,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去吧。」
「是的。」
「对了」路易十五叫住萨摩「留下勒贝尔的衣服。」
两人回国王的寝室,路易十五目送萨摩离开之后,换上勒贝尔的衣服,拿起油灯,从暗墙离开了寝室,走过密道进到勒贝尔的房间,让娜已经在床上安稳的熟睡。
三十四 不愿意让人触碰的一面
早晨,让娜动动身子,一股重量压在脚上,她睁开眼睛,往常这个时候,勒贝尔已经备好早餐在一旁等她醒来,今天他却趴在她脚上熟睡。他难得与她这么靠近。
她坐起身子,想触碰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来,目光停在勒贝尔裹住面容的头巾上。他的面罩就像一道墙一样,将她拒于千里之外,就算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他也不愿意拿下来。自从她决定陪伴国王开始,她的身边就只剩下勒贝尔了……的确,她已经如愿以偿得到国王的青睐,不只是因为夜晚的寂寞,过去黎塞留教导她的艺术、绘画、文学全都投路易十五所好,她并没有花费多大功夫,便轻易填补庞巴杜夫人离去后路易十五的心灵缺口。计划进行的比她预期的还要顺利,但是……她却觉得很孤单。
梦里的路易十五才十岁,他伏在母亲膝上,母亲温柔地轻抚他的头,真挚纯粹的爱令人感到安心,突然间他发现,枕在膝上的自己早已不是小孩,他惊醒般睁开眼睛,匆忙确认头巾还裹着脸,从她身上跳起来。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让人触碰的一面。让娜最后并没有拆下他的面罩,只是轻抚他的头。
路易十五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也是因为他跟萨摩掉换身份有些心虚「我去帮妳准备一些吃的。」他慌张地离开房间。昨晚,他觉得寂寞,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脸,不知不觉就安心的睡着了。
明明他才是勒贝尔,没想到给萨摩顶替几天,换回勒贝尔的身份反而心虚。要不是国王的身分,他大概也只是个平庸软弱的男人吧。他像过去一样,请人张罗一些食物,然后往外厅走,传国王的命令将今天的政务交代给官员大臣,他打算今天一天以勒贝尔的身份陪伴让娜。凡尔赛宫转完一圈,他绕回厨房托起餐盘,将准备好的餐点一起拿进勒贝尔的房间。
让娜已经换上简单素雅的裙子,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听见开门声,她回头,淡妆下透着粉嫩的侧脸,金色卷发随窗外吹进屋内的晨风微微飞扬,勒贝尔面前白天的她与国王面前晚上的她截然不同。
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她。根本和崇尚华丽装扮的庞巴杜夫人一点都不像。其实这样的装扮更适合她,甚至更美丽……路易十五瞬间愣在原地。
「怎么了?」她转身,一手扶在窗台,稍稍偏头。今天勒贝尔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
路易十五回神,赶紧将早餐送过去。
吃过早餐,她便坐在窗边看书,午餐饭后,她在凡尔赛宫一处隐密的花园散步,她看的书,她穿的衣服,她散步的地方,都是他安排与供应的,她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只有在夜晚的时候,主人会打开笼门逗弄一番。
这天晚上也是,让娜像往常一样妆扮好,准备晚上与国王的会面。
不管是看书的宁静时刻,还是花园散步的陪伴,一换上浓妆与华丽的礼服,就像面具一样把原本的她伪装起来,这一切都看在路易十五眼里。他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换回国王的身分,依旧与她缠绵,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那样并没有意义「今天国王会去见王妃,大概不会见妳了。」
让娜别耳环的手停顿了「是吗?」她放下耳环,不禁转身看他「勒贝尔,你今天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我。」彷彿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他忍耐一把抱住她的冲动「今晚,我帮妳准备晚餐吧。」
三十五 普通男人的时刻
夜晚特别安静,让娜手里的刀叉与盘子碰撞的声响格外清脆。路易十五以勒贝尔的身份随侍在一旁,让娜低垂着眼,安静地独自吃着晚餐的画面尽入眼底,他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
其实他的晚餐,只要以国王的身份一声令下便热闹非凡,一堆趋炎附势的人抢着讨好他,不知何时起,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