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也有这么体贴你丈夫?”他口吻略蕴嘲弄,“不是会到酒吧里找人yī_yè_qíng的寂寞人妻么?”
阮舒稍冷眸,滞住动作,本打算怼回去,瞥了眼他握着的枪,最终选择只用沉默表达他对她调侃之语的不满。而且也没必要向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解释误会。
“做事。”西服男又拿枪身拍了拍她的脸,“不是你自己主动提出要给我搭把手?”
深深沉一口气,阮舒压下情绪。
她又是故意慢吞吞,力道也没轻没重的。
这回西服男倒没再提出不满。她以为是她劲儿不够大未能疼到他,于是再次稍加了力度。
西服男低低地闷哼出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手上的茧子特别厚特别糙,比傅令元的更甚,因为握得紧,蹭得她的皮肤略微刺痛。
阮舒急急地欲图收回手。
西服男却是攥得愈发紧。
“手很滑。”
言语颇为轻佻,俨然登徒子的口吻。
阮舒挣了挣,嗓音微冷:“放开。”
他琥珀色的眸子泛着笑意:“怎么?没被你老公这样摸过?”
“放开。”阮舒重复了一遍,神情清冽。
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他笑意更浓:“这样就对了,刚才那样低眉顺目的,你装得不辛苦?怎样?拖延着这么一长段时间,想到要如何从我的枪口下脱身没有?”
应声瞳仁一缩,阮舒心里蓦地“咯噔”——他……早就看穿了……?
“看来还是没想到办法?那我给你指点一招。其实很简单。”西服男略顿了顿,手指十分旖旎地在她手背上摩挲,“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么漂亮,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的身上多个血窟窿。而且我们又如此有缘。”
“所以,”他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主动亲我一口,我可以保证不让你死。”
这样摸手的程度,换作以前,仅仅普通的揩油级别。
可此时此刻,由手背上传来的触感,令她心里难受地直发毛。
而他所提的条件,也确实如他所说,很简单。亲个脸就能保一条命,十分划算的交易。
可是阮舒只觉得羞恼。
枪还抵在她的脑门上,她的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我和我丈夫关系很好。我不是什么‘寂寞人妻’。你别太过分。”
“噢?”西服男像是并不相信,“关系好到你去酒吧里找男人?”
“你不用再揪着那件事了,那件事只是误会。”阮舒抿唇,感觉脑门上的枪口都快被她的体温捂热了。
稍一斟酌,她不再顾忌是否会惹怒他,犀利指出,“你不就是介意着那天晚上在酒吧被我给耍了,所以才总对我出言调戏?除去这件事,你对我其实并没有明面上所表现得那么感兴趣,不是么?”
西服男盯着她,沉默两秒,忽地笑了:“你向来是喜欢这么自作聪明的女人么?还是说,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你大爷!阮舒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已然忍无可忍,却也只能继续忍着,讥嘲:“你是得多怕我,才不敢放下你的枪?”
“现在是激将法?”西服男又一次戳穿,“难道不是你更怕我?”
“我怕的不是你,只是你手里的枪而已。”阮舒漠漠,强调,“威慑到我的不是你,而是枪。”
西服男蓦地眯眸,眯出暗沉。
阮舒站定不动,并不为自己所说话露出怯意,微抿唇,表情清冷。
清冷的表情之下,心跳却是不自觉加快,也紧密关注着自己的脑门。
枪这玩意儿,真不是随随便便能开玩笑的。
目之所及的诊疗台之后,正有两具尸体……
正神经紧张间,突然,西服男抓着她的手拉她一把。
阮舒跌跌撞撞地朝他怀里靠,反应过来时,唇上已是温温的一热。
……
监控中心,傅令元和陆少骢陪同褚翘翻查监控资料。
调取的影像是上午九点截止不久前的一点钟时段。
十二个视频画面同时运作,内容包括岛上一大一小的两个码头和各处重要路段的关卡。
褚翘和她带进来的两个同事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眼睛不眨一下。
焦洋反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似的,四处打量着,不禁称赞:“陆小爷这里的监控中心真是设备齐全又专业。”
那边陆少骢笑眯眯地回应焦洋的话:“焦警官过奖了,哪里敢在焦警官面前说齐全和专业?焦警官代表的可是我们海城优秀的公安刑侦能力。我搞来这套,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和我爸都有收藏古董字画的爱好。这不,家里的宅子太小,不够放,所以大多数都存在这岛上,还有一些我平常从世界各地买来的小玩意儿。”
“存了之后,又担心毛贼觊觎。我们一家人一般又不在岛上,只偶尔度假什么的来一趟,便担心起这些东西的安全。岛上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几个闲人来看着,再弄这些个设备唬唬人。”
“终归就是守财奴,让焦警官见笑了。”
“陆小爷可真是谦虚。”焦洋道,“我们海城有一半的经济是靠三鑫集团贡献的,哪里敢说你们陆家是守财奴?”
“焦警官又过奖了。”陆少骢一副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