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世和出身贫寒,父母早亡,被寄养在表舅家里,他表舅待他不好不坏,虽粗茶淡饭,倒也免受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之苦。他表舅有一个女儿,名唤梅华,和仇世和年龄相仿,俩人常在一起玩耍,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仇世和从小虽未读过什么书,但偏爱画画,尤其是画梅花,简直就是自学成才,一根破树枝,勾连几下,就能在泥土地上画出一副栩栩如生的梅花迎春图。久而久之,他的表舅也发现了仇世和的这个天赋,当即便思忖着利用着挣点钱,好贴补家用。于是,他的表舅给仇世和买了文房四宝和作画专用的宣纸,让他画了几幅梅花图,拿到镇子上,想买几个钱。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野小子画的画再好,又有谁肯掏钱买呢?仇世和的表舅在镇子上一连待了几天,画一张也没卖出去,加上路费、吃喝用度,还赔了几百铜钱,气得他当即便把那几幅画撕了个粉碎,回家后,严禁仇世和再作画。而梅花对仇世和早已芳心暗付,剩下自己的胭脂钱,帮仇世和买来画画用的东西,还每日帮仇世和打着掩护,让他安心作画。这一天,仇世和坐在村头的小溪旁,正在专心画梅花,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啧啧的赞叹声,他回首一望,正看到一个发须俱白的老头,正弯着腰,看他画的梅花。那老人问道:“小伙子,你跟谁学的画啊?”仇世和低声道:“我自学的,画着玩,画得不好。”老人一听仇世和竟是自学成才,当即便赞不绝口,还坐了下来,在用笔、布图等各个方面对仇世和指导了一番,一老一少相见恨晚,竟忘了时间,眼见已是日沉西山,俩人还在热切交谈。直到仇世和的表舅手握一根烧火棍,站在两人面前,两个人才惊然发觉,两个人待在这里已过了三四个时辰了。那老人见过仇世和的表舅,对他说道:“这孩子画画极有天赋,是个不世出的人才,我想把他带到京城里去,系统的学习怎样画梅花,日后定会大有出息。”仇世和的表舅原本对那老头还有些戒心,但当那老头挑明身份的时候,仇世和的表舅已是疑虑全消。原来,这老头是皇上的御用画师,这几天回乡访友,正碰上仇世和坐在河边画画,于是就停下了脚步,多看了两眼,哪知这一看之下,发现了一个画画的天才。
第二天一早,那老画师就手提礼物,来到了仇世和表舅家,商量着要带仇世和进京。哪知仇世和的表舅嗯嗯啊啊,就不说同意,老画师久在江湖,自然知道仇世和的表舅心里想得是什么,随手掏出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仇世和的表舅立刻两眼大放异彩,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仇世和只得强忍相思之苦,泣别了自己的梅华表妹,随老画师一起进京了。老画师把心思全放在在了画画上,一生未婚娶,自然无儿无女,仇世和自打来到京城,就住在了老画师家里,老画师也有心把他当亲儿子看待,自然毫不藏私,有什么教什么,把压箱底的东西全拿了出来,倾囊相授。不过两年的工夫,仇世和的画技已日臻成熟,在京城里也小有名气了。不久,老画师病死,仇世和执子之礼将老画师下葬,更是潜心作画,慢慢的,全京城之内都知道仇世和画梅乃是一绝,登门求画者络绎不绝,仇世和每日出入将府侯门,名声大噪。随着仇世和社会地位的上升,也有不少人上门提亲,但仇世和这些年一直心挂梅华表妹,一律未答应,眼看自己年龄大了,也小有成就了,自忖有资格迎娶表妹了,便找了个时机,领了媒婆,带了聘礼,来到表舅,正式向表舅提亲。仇世和的表舅已知道仇世和再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自是没口子的答应,找人算好了迎娶的日子,仇世和回京城准备去了。这一日,仇世和接到京城巨富刘老爷的请帖,他一如往昔欣然赴宴,酒过三巡,那刘老爷喊出自己的女儿,竟向仇世和逼婚。原来,那刘老爷早年靠贩卖私盐发家,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虽家有万担黄金,但别人欺他腹无墨水,当面对他毕恭毕敬,背后则嗤之以鼻,久而久之,刘老爷也知道自己的硬伤所在,也想招赘个能舞文弄墨的女婿,提高自己的逼格,这一双贼眼就瞄到了仇世和的身上。仇世和自然百般推脱,也把已聘下自己的表妹的事说了,但刘老爷怎能放过已到嘴边的肉?双眉一竖,大发雷霆,撂下狠话,说如仇世和不识抬举,让他在京城里无立锥之地。为防止仇世和逃跑,竟把仇世和软禁了起来。刘家家大业大,同官府多有勾结,仇世和一来别无它法,二来想到自己这些年吃了不少苦,终于有了些成就,真不想自己的多年努力付之东流,无奈之下,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自己也没有脸再见表妹了,一纸悔婚文书派人送到他表舅那里,草草择了个日子,准备入赘刘家。仇世和的表舅看到悔婚文书,勃然大怒,当夜就带着自己的女儿向京城赶去,赶到京城,七打听八打听,来到了刘府,正赶上仇世和和刘家小姐成亲。仇世和的表舅气得七窍生烟,拽着自己的女儿,硬硬的闯了进去,梅华看到,仇世和一身新郎打扮,而身边站着的并不是自己,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滚滚流落,仇世和的表舅更是气得举手要打仇世和,被刘家的家奴拦腰抱住。仇世和身不由己,再加上也没脸再见自己的表妹,索性转过身去,一言不发。而梅华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而自己和自己的父亲象狗一般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