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要去族长家帮忙,一直要帮到腊月二十二正酒过后,李氏把这几天盘算了一下,腊月二十之前赶紧把家人的鞋袜做完,如今只剩下桃爷的棉鞋了,李氏想着让刘氏帮忙绣福字纹,不巧,刘氏手里个孩的新衣也赶着要绣花。
李氏问了问刘氏绣活儿的进,刘氏笑着说:“娘,你把爹的鞋面给我吧,我先给爹绣好,福字纹很好绣,我一天功夫就绣好了。”
李氏高兴的把鞋面给刘氏,本来想刘氏忙不过来,她就亲自绣的,但是对自己的绣活儿又没啥信心,给老头穿的棉鞋,李氏想尽量做到最好,交给刘氏来绣,她最放心了。
刘氏把手里的新衣收起来,接过李氏递来的鞋面,说道:“娘,你想绣个啥颜色的线?”
“你看着办吧?你配色比我配的好看!”李氏说道。
“爹这个鞋面是黑色的,要不用深蓝的线绣福字纹吧,扎眼了爹肯定不穿。”刘氏拿了一卷深蓝的绣线在鞋面上比划着。
“你觉得好就行,我给你爹做过一双鞋,鞋头上绣了个大元宝,到现在还压在箱底呢,咋说你爹都不穿!”李氏笑道。
刘氏嘴角抽了抽,问道:“娘,你给爹绣的大元宝,是不是跟大宝手套上的一样?”
“肯定啊,都是金灿灿的哟!”李氏笑。
“娘,爹要是穿出去,村里其他老头不笑话爹才怪!”刘氏笑道。
“是啊,娘不是不懂这个,就是心血来潮就想给你爹做双大元宝布鞋!”李氏说道。
这时候张氏从西屋出来,手里拿着一条裤,嘴里抱怨道:“四宝这个臭小,把裤刮烂了不敢说,还给我藏床下面!”
李氏笑着说:“跟他爹一模一样,长贵小时候刮破了裤也藏床下面!”
张氏哈哈乐,问李氏:“是不是啊?那我可要问问他!”说完走过来,找出针线开始缝裤。
刘氏已经开始绣鞋面了,她问李氏:“娘,这豆腐干腊肉熏到二十号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咱把它们收起来吧,孩们看着终究是不放心。”
李氏点头,说道:“我把粮仓收拾了一下,到时候都挂在房梁上去。”
张氏道:“粮仓里有大花,不用担心老鼠,但还得防着大花偷吃!”
“没事,我自由办法!”李氏说道:“吊高一点,大花跳起来也够不着,它想从房梁上顺绳下来,我在绳中间穿几片笋壳,保证它翻不过来。”
“别说,娘的本事就是大,啥事都有妙招!”张氏笑道。
李氏斜蔑了张氏一眼,道:“我吃的盐比你走得还多,你好好着吧,等我死了,你好教你儿媳妇!”
“呸呸呸!”刘氏听见李氏说死字,犯忌讳,赶紧呸出去。
“呸呸!”
“呸!”
李氏和张氏赶紧也呸开了,腊月里忌讳多,说错了赶紧呸掉,一切照旧。
“娘,咱们二十二帮完忙回来,就要忙着二十祭灶的事了,还要打扫屋收拾门前院后,时间也紧凑着呢!”刘氏说道。
“恩,‘腊月廿,灶王爷上天’咱们可不能马虎,准备些好酒好菜,让灶王菩萨吃饱吃好了,上天给咱说说好话,来年咱也平平安安诸事顺利!”李氏说道。
“写对联的红纸都没买呢,还有鞭炮香烛和烧纸都没买!”张氏提醒道。
“哎哟,你这么一说,我咋觉得啥都没准备好,心慌起来了!”李氏焦急道。
刘氏抿嘴一笑,说道:“娘,你瞎担心,这离过年还十多天了,腊月二十七八去集镇上买也不迟啊!”
“越是年跟前几天赶集的人越多,四村八庙的都赶过去,我担心去晚了咱抢不上!”李氏焦虑症发作。
“往年咋过来的,你就宽心吧!”刘氏说道。
“娘,咋过年还买点新鲜肉不?家里全是腊肉!”张氏问道。
“买,肯定要买些,给孩们炸些丸酥肉,再买些新鲜豆腐回来,炸豆腐泡!”李氏说道。
刘氏对李氏说:“娘,大宝他们堂也休假了,还要买些给长贤的贺师礼!翻过年去,宝也要去堂读书了,咱家个孩的束脩也要准备准备。”
“这些事,你爹会考虑的,等年前让他和长富长贵一起去趟集镇,该买的都采买齐全!”李氏说完站起来跺脚,“这么坐一会儿,脚就冻得受不了,还得烧盆火来!”
刘氏和张氏也点头,即使有阳晒着,仍敌不过腊月里的寒气。
李氏赶忙去后院烧一盆火端出来,婆媳围着烤了会儿才慢慢暖和起来。
这时,院外有人高声喊着:“来客了,来客了!”
李氏起身笑道:“真是个贵客啊!赶紧进来坐吧!”
王顺笑呵呵的从木架车上跳下来,招呼个合伙人一起往院里走,刘氏和张氏点头打过招呼,就回避到后院烧开水去了。
王顺跟桃爷家也熟络了,进院不客气的就坐在火盆旁,几个孩高兴的围了上来,顺叔长顺叔短的一阵儿喊,王顺早有准备,掏出一包油纸包着的炸果,递给大宝。
“多谢顺叔。”大宝躬身道谢。
“吃去吧!这可是撒了糖的炸果哟!”王顺笑道。
大宝打开油纸包,金黄色的炸果上果然撒着亮晶晶的白糖,几个孩笑眯眯的再次道谢。
李氏笑着说:“每次来都这么客气干啥?瞧这些馋猫,嘴都养刁了!”
“婶儿,这又不是啥好东西,孩们喜欢,我这个当叔的心里也高兴!对了,婶儿,叔不在家吗?”
“溜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