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还是个木头。”
“什么木头,沐槐杨简直是冰雕吧,我跟他已经同学六年了,这个人一点变化都没有。”程一索继续吐槽。
程一索把我送到家,我进院子看到沐槐杨的小摩托已经在了,我望一眼楼上,茯苓和沐槐杨房间的灯都亮着。
我到楼上,进房间,喊茯苓的名字,说我回来了。
茯苓没有应答我,我推开门,看见沐槐杨在写字台前坐着,他朝我“嘘”了一声,指指里屋,“茯苓睡着了。”
我蹑手蹑放下,小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我房间的灯坏了。”
“我在楼下看到你房间的灯亮着啊。”
“是空调坏了。”
我说,“今天晚上又不热,不用开空调。”
“我房间有蚊子。”
“那你点蚊香啊。”我依旧冷漠。
沐槐杨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反驳回去,他说,“姜小山。”
“干嘛?”
“对不起。”沐槐杨再一次跟我道歉。
他委屈般的道歉,让我心头揪紧起来,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什么时候沐槐杨会在我面前这副样子,不是我一直追着他跑的吗,一直是我在小心翼翼仰望着他吗?
好半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书桌前坐下来,呼气吸气,我说,“你不是回来学习的吗?”
“嗯,最近的课有点难。”
“那个,我这周就有自行车了,以后应该也不用麻烦你了。”
“我没有觉得麻烦。”他说。
我崭新的自行车在周末送到,茯苓在楼下喊我下去看我的新车,我爸真会挑,挑了一辆女孩子骑的粉粉的,于是我和茯苓骑着我的新车在院子里转悠,我还是初中念书的时候骑过自行车。
我说我小时候还会双手松开骑车,茯苓不信,我说到外头,我表演给你看。
沐槐杨在楼上他的房间里看着我们在下面闹,我一抬头看见他在窗户口,他见我发现他又躲回去,我跟茯苓说,你哥哥也想下来玩。
茯苓冲楼上的沐槐杨招手,喊道,“哥,小山叫你下来比赛。”
我打了一下茯苓,我哪有叫他下来。
茯苓笑嘻嘻,她问,“你们俩和好啦?”
“什么和好?”
“你当我瞎的啊,你们前阵子吃饭时不说话,你看都不看我哥一下,他说什么你都当没听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闹别扭了。”
沐槐杨在我们说话的时间就下来了,我悄悄跟茯苓说,“你哥哥确实欺负我了,很惨,你要不要帮我报仇?”
茯苓帮我跟沐槐杨说,“哥,小山的新自行车,你帮她试试呗。”
其实我们幼稚得很,只是想让沐槐杨骑女生的自行车转悠一圈,沐槐杨试了试刹车说,“好啊。”
茯苓说,“我们去外面试吧。”
沐槐杨刚踏上脚蹬,茯苓就坐上后座,指挥着他,“你这样绕一圈,绕小山转一圈。”
于是我站在中央,沐槐杨骑着我新的自行车,围着我转着圈,因为傍晚的朝霞铺红了半边天,因为微风会掀起喜欢的男孩的头发,因为我们都太年轻,时光太美好,我看着转着圈的沐槐杨,我真的喜欢你。
有一天早上我再出门时,沐槐杨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脚踩地,他在院子里等着我,他说,“早啊。”
我看着他的自行车,四下寻找他的小摩托,问道,“你的摩托车呢?”
他说,“换了,费油。”
我推起我的自行车,问他,“那你以后都骑自行车吗?”
“嗯。”
“跟我一起吗?”我试探着问。
“你早点起来就可以。”
我们一起出了院子,我说,“我每天都起很早啊。”
“哪有,你有好几次都快迟到了。”
“就一两次好不好,那是我晚上学习到很晚。”
“那你放学也走很晚。”
“那是我要等程一索啊,是他太磨蹭了。”
我想了想又问,“那你是不是晚上要等我一起放学回来?”
“你动作快点。”他每次都不正面回答我。
谁说沐槐杨是木头,是千年冰雕,我觉得他还蛮可爱,很可爱,全世界最可爱。
即便到了高三我也没逃脱被叫去办公室的命运,我到底又犯了什么事?我最近不是挺太平的吗?
叫我去办公室的是龚老师,我虽然是语文课代表,只有语文课之前会去取一次作业,晚自习之前的时间从来没被叫过去。
我到了办公室,龚老师正批着我们小测的试卷,我偷瞄一下,怕不是我小测的问题。
“龚老师。”
龚老师抬起头来看我,她说,“你来了啊。”
“嗯,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啊?”
她笑了笑,说,“你别紧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