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定的侍读。不过我想,那天就算你没有把这些说出来,等红玉姑姑一来,只要锦瑜和锦心姐姐的关系在,锦心姐姐也没法入内苑,所以我看,自打少爷让红玉姑姑来的时候起,就是认定了要你入苑了。”
临霜彻底怔住了,睁大眼睛错愕了半天,逐渐反应过来。
所以……是他叫红玉去了晴源居指认了锦瑜湘月,也是他,在当时那个紧要关口助了她一把?
可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明明知道,只要锦瑜与锦心的关系一露,不管她是否在终试胜出,锦心都没办法再在他身边做他的侍读,老夫人退而求其次,极大的可能会择她在他身边。那时,他明明表现得是非常不愿她入紫竹苑的。又为何……要这样间接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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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内苑,临霜慢慢停下脚步。
立在沈长歌的屋室门前,临霜深深平缓了几下呼吸,又迅速整敛了一番衣衫妆容,确认自己已经无误,方才上前叩响房门。
“少爷,奴婢临霜。”
“进来吧。”清清淡淡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定了定,临霜推门而入。
正是夕晖时分,屋中还没有点灯,一簇簇夕光穿过窗台,将整个屋室蕴得暖洋洋的。临霜推开门的时候,对侧的窗中正有一缕光映进来,落入她的眸,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
顿了顿,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一巡,望见了案前的沈长歌。
沈长歌正静立在案前,聚精会神写着书法,听见声响,头都没抬,目光仍旧投在纸面上。他方下学不久,还未换下太学的衫衣,宽袖宅襟,一袭雪白,被金黄的夕阳映着,整个人都似镀了一层金色暖光。
望见他,临霜心中微跳,迟疑了下,走上前,在案前几步开外停下,唤道:“少爷。”
一笔落定,沈长歌撂了笔,抬头看向她,淡笑,“你来了。”
“嗯。”临霜点头,头埋得低低的,将手中的衣服托到他面前,“少爷,奴婢来还您衣裳。”
“放在一旁吧。”
“是。”她轻轻应,看了看周围,在一旁寻了处空余的角落,将衣裳放下了。
“怎么样?”身后的沈长歌突然问了声,声音温和。
临霜一愣,不解其意,“什……么?”
“在紫竹苑这一天,感觉如何?”
她回过头,正见沈长歌自案桌后步出来,停留在她面前三尺外的地方。临霜头一抬,视线恰好撞进他的眼,脸颊一热又立刻低下了。
“回少爷的话,奴婢觉得很好。”
“那就好。”沈长歌静静道,声线温温冽冽,溪水般好听,“紫竹苑人少事也少,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或是缺少的,尽管告诉小开,或是来告诉我都可。”
临霜微怔,心道一苑奴婢若有物缺,按规矩都是该告予苑阁掌事的。但转念一思,心想大抵他也不过随口一说,便也恭谨应了,轻道:“是。”
“你的住处在哪里?”沈长歌很快又开了口。
“回少爷,奴婢住在外苑,与知书入画她们住在一处。”
他的眉宇似轻微一蹙,转瞬隐去,顿了片晌,又道:“搬过来。”
“啊?”临霜一愣,一下子扬起了头。
沈长歌凝神望着她,目光灼灼,“我这屋侧还有一空屋,等下,你搬过去,以后你住在那里。”
“……”临霜这一次是真的惊住了,愕了一愕,半天没能说出话。她瞪着眼睛盯了他半天,突然摆手,“不不……少爷,不用的!奴婢在外苑就好!我——”
“搬过来。”
清音截断她的话,沈长歌转身回到案后,背着身她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听他的言语却似乎丝毫不容置喙。
她一瞬揪住了裙摆,手心里的汗都几乎冒了出来,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不知道是该应还是不该应。
临霜其实心知肚明,老夫人与长公主举办此次择选,虽说是为三少爷择选侍读,但暗中其实还隐有他意,加之府中也有传言,便连阿圆也曾无意提及过,这一次依老夫人之意,是有意在为三少爷择选侍读的同时,亦择选一位通房婢女。
临霜年纪虽幼,但在这些事上多少也有一知半解,加上入府已久,更明白通房意味着什么。但在当时,她一心只想避及欺祸,也知晓三少爷一向淡色,所以不曾顾及。而如今,忽听三少爷令她搬过来……
临霜的脸有些红了,心里纠结万分,紧揪着裙摆,脑海冗杂思忖着。
“你在想什么呢?”
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沈长歌似乎猜透了她心中所思,神情虽未变,但心下已忍不住暗笑。他一瞬掩去了脸上隐约浮现的笑容,平平道:“你既身为贴身侍读,哪有宿在外苑的道理?搬过来,平时我若有事唤你,也可方便些。”
“……”临霜的脸一瞬间更加红了,又羞又恼,尴尬地别过头。不敢去看他,语涩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可是,我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