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下山的两个小道士,一个名叫陈离,瘦瘦高高,样貌波澜不惊。
另一个名叫陈合,矮矮胖胖,模样可爱。
这两人货真价实的孪生兄弟,在三年前一直是流落街头,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十来岁的时候被张道陵带上山,交给王侯。
只是光看外表这确实是看不出来,但也不愧为孪生双胞胎,两人在修习武道的资质上的都是一样,平庸,甚至还可称废柴,在正一观都属垫底的货色。
不过正一观里也不要求你非要修什么武道天道,因为根本就不会去跟人打架,只要你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不好吃懒做,那就不至于让张道陵把你踹下山去。
两人听了王侯的话,一股脑地就往山下跑,这跑到半路上忽然大哥陈离停了下来,抓着脑袋对陈合问到,“师傅让咱们去看什么样的人来着?”
陈合嗡声想了半天,“古怪的人?”
陈离皱眉道,“什么样的人才算古怪的人?”
陈合耸了耸肩,“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什么古怪的人。”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安静地站了片刻,最终还是向着山下的团溪镇走去。
“管他什么古怪的人,咱们把镇上的人全都看一遍,待会儿回去全告诉师傅不就完了。”
“大哥你可真聪明。”
——
于此同时,慌忙下山找人的丰田刚,此时敲开了一街道上一家紧闭的房门。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见到敲门的是丰田刚感到有些意外,和蔼道,“诶,老道长,你怎么下山了?”
丰田刚回到,“我下山找我一个徒弟,啊,就是每隔一两月都会到你这儿来一次的小桃啊。”
老妇人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是是,小桃今天早上来过我这儿一趟,买了些针线就走了。”
丰田刚一阵欣喜,“那你知道她买了针线之后去哪了?”
老妇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小桃刚走没多久,我就关门了,没瞧见她朝哪走了。”
丰田刚眉头皱起,“怎么你家今天关门这么早啊?”
老妇人轻声叹息,“哎呀,金沙门里前两日闹那么大动静,镇上的人这几天都不敢上街,也没什么生意好做,天冷,就待家歇息了,不过今天倒是有点奇怪。”
丰田刚问到,“怎么奇怪?”
老妇人回到,“今天镇子外边来了一伙人,长得很是凶恶,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主,这不,镇上的都差不多全躲屋里去了,没人敢上街的。”
丰田刚惊讶道,“那你可知那伙人现在在何处?”
老妇人摇了摇头,“没瞧见呢,”继而老妇人一声惊叹,“哎呀,难道小桃...”
丰田刚眉头皱得更深,这自然便是他所预想最坏的结果。
“小桃是个好姑娘啊,老道长你可要想办法救救她啊。”老妇人神情慌张,显然也是不希望小桃出事。
丰田刚轻轻点头,缓和地笑道,“没事的,小桃一定没事的,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丰田刚转身离去,老妇人面露惊讶喊道,“老道士你莫要一个人去啊!那帮人有二十多个呢,个个都是带刀的主,你可千万要小心些啊。”
丰田刚回头抱拳道,“多谢施主提醒。”
说罢,丰田刚抖了抖背上有些下滑的木剑,再次转身离去。
——
团溪镇一间小客栈的二楼处,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团溪镇最好的房间了。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个房间是白裘在来时,手下的人赶忙布置出来的。
这外号白公子的白裘,除了喜好惹是生非之外,最爱的便就是在女人的房间里玩弄女人。
此时塌上正有一个女人,半遮半露,含情脉脉地望着那站在窗边的一袭白衣。
而至始至终那人都没看这女人一眼,倒是在白衣后边站着的一个清瘦男人,望着那女人不停地咽着口水。
这白衣正是白裘。
而他看的,也正是背着一柄木剑在挨家挨户询问小桃下落的丰田刚。
“这人也是那正一观里的道士?”
白裘端起了手边的一杯酒,轻轻喝下一口。
身后的那个下人立马小跑上前,壮着胆子挤到那白裘所站的窗台向着下边瞅去。
只见白裘嘴角厌恶地抽搐一下,继而抬腿便是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
“活腻了?”
虽说白裘力道用的不多,但为了彰显主子的英明神武,这些人都爱在地上多滚两转,那人连在地上打了三个滚,直到撞在床沿这才停下,他连忙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床上的女人瞧见这人卑躬屈膝的模样,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白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人,再次看向楼下。
忽而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道,“这漫天白雪,有人一人背木剑敲门,倒也是道风景,啧,搞得我都想学一学这些江湖人去走一走江湖了。”
那还趴在地上的清瘦男人连忙道,“公子要学那些江湖人去走江湖,那起码都得有张春秋当年的那种气势了。”
本是阿谀奉承的一句话,听在白裘的耳中却是觉得明显地刺耳,他一杯还未喝完的酒直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