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特仔细端详着卡特丽娜摊开的手掌,上面没有伤痕,柔软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泌出细汗,他握住那只手,手温微微偏高,“没有受伤的痕迹”,塔兰特抬头安慰道,“伤口复原得很好,就像痊愈术。”
“不”,卡特丽娜轻轻否定,“我感到手心的……不对劲。”
她很不安,塔兰特需要给她适时的保证,“亲爱的,你一定累坏了,是麻痹的感觉吗,蛇杏粉的作用会在你睡醒后彻底消失。”
“不,不是,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卡特丽娜举起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是轻微的疼痛吗?”塔兰特拍了拍她的手掌,“那只是身体没有适应恢复”,用治疗术治愈的伤口也会在一定时间内遗留痛感,很正常的现象。
卡特丽娜撤开手,“……不是痛……也不是麻痹……”,她苦恼地握成拳头。
“那……”塔兰特无法理解,手掌上没有任何异常。
“饥饿”卡特丽娜忽然说道,“有点像饥饿的感觉”
那个词语在塔兰特背脊上激起一丝寒意,他不知道怎么体会那种感觉,卡特丽娜的嘴唇没有变成血红,她的指甲也没变化,哪里出了问题?
“又不像饥饿”,卡特丽娜低头自语,“你还记得吗,早上血液融合时……”,她猛抬起头,“当能量集中在我身上,对,就是那种感觉,充沛”
塔兰特彻底糊涂了,“什么意思?”他担心早上的血涌再次发生,“或许我们该去趟教会。”
“我现在很好”,卡特丽娜再次摊开手掌,“你记得吉姆说过的话吗,他说吸血鬼是负能量的集合”
“对”,塔兰特谨慎地点头,“他们死后会变成白雾”,他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我有些想法”,卡特丽娜显出古怪的表情,兴奋,又像是疑虑。
“那……请解释一下,你知道我对这些没有天分。”
“还不确定,我只是猜测”,卡特丽娜把双手藏在背后,“我去睡一会儿。”
“你确定不需要去教会?”塔兰特莫名地看着她。
“不,我很好”,卡特丽娜转身向房门走去。
一定隐瞒了什么,塔兰特跟在她身后,“卡特丽娜,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会很担心”
“好吧,等我有了结论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卡特丽娜钻入她房间,“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确定不需要牧师来看看吗?”塔兰特候在房门口。
“不”,卡特丽娜解开法袍的领口,颈部下隐约延伸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我睡一会儿。”
塔兰特视线被短暂的固定在隐约上,他窘迫地咽了口,那儿吸引了他也令他感到窒息,因为它来自神圣的卡特丽娜,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轻蔑举动。
“关上门”,卡特丽娜瞪了眼,她的手停在法袍内,解开那个扣子整件法袍就能褪下来。
“嗯……”,塔兰特低头关上门,“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房内没有回答,塔兰特停留了片刻后逃离般回到自己房内,他有些激动,不知道是因为卡特丽娜所说的不对劲还是刚才偶然瞥到的情景,他脑中回忆着与卡特丽娜相处的过去,这是第一次,看到她法袍内的……身体……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介意,似乎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一个阶段,塔兰特惬意地躺在床被上,他慢慢喜欢上威尔辛,它意味着好运。
塔兰特尽情回味着美妙,经历了这一段激动他的精神反而振奋起来,困意完全消失了,保持的窃喜让他脸部肌肉僵硬,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该平静一些”,塔兰特对着天花板说道,“你就像一个傻瓜淡定,别让犯罪的念头萌发出来”,他想用右手拍拍额头结果扯动的绷带让他疼得坐了起来,“该死的海盗”
窗外那三个孩子的声音又出现了,他们还在追逐,塔兰特决定下楼走动一下,他没法睡着。
楼下一共坐了六个人,多丽丝,一桌两个人,一桌三个人,他们正在大声谈论海盗袭击港口的事,看到塔兰特下楼那位多丽丝大妈热情地喊道:“需要什么?”
“不……”塔兰特原本只是想坐一会儿,考虑到朗特尼的口感他马上改变了主意,“朗特尼。”
“您只需要喊一声,没必要下来”,多丽丝翻起袖管,强壮的手臂上卷着粗毛,“马上来。”
塔兰特在最近的桌子上坐下,对面两桌人正看着他,他也镇静地将对方一一打量过去,在“注目礼”后那些人缓缓转过身继续刚才的话题。
“朗特尼”,多丽丝将一大杯酒放在塔兰特桌上,“还需要什么吗?”
“不,谢谢”,塔兰特举杯向热情的侍者表示感谢。
“他们正在讨论海盗的船”,多丽丝回头看了眼,“知道吗,他们以前只是农夫,连捕鱼都不会,那么大的船是从哪弄的?”
塔兰特灌了一口,酒沫湿在唇上,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还烧毁了治安军战舰,那些耗费上万金币制造的大家伙,多纳泰罗一定很恼火,他的脾气就像随时暴发的疯狗,住在威尔辛的冈萨斯人会很惨。”
有趣的比喻,塔兰特忍不住笑了。
“多丽丝”,对面桌上一个人喊道:“没有一个冈萨斯人是无辜的。”
“说的对”,另一个年轻人附和,“早该把他们全部赶出去”
“这可不公平”,多丽丝大笑着摆摆手,塔兰特